第1162章 真正的‘魔’

“……”

韦伯把脸别过去，不敢正视Rider那纯朴的笑容。

为什么这个傻大个总是拿这些一点也不让人高兴的事情来安慰我呢。

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听见别人说自己是傻瓜还会高兴的吧。

感慨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Rider的韦伯简直恨不得现在自己马上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毫无征兆的恶寒突然传遍了韦伯的全身。

“Assass已经被朕干掉了。Berserker不予讨论。Archer——说了也没用，以那种家伙的性格可不会轻易答应。”

Caster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狂傲地回响着。

Saber愤怒地握紧拳头，想到了那个魔术师的疯狂举动。

“如果不考虑召唤后的‘控制’，仅仅是‘召唤出来’的话……不管多么强大的魔物，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召唤的。需要的只是扩大‘门’的魔力和术式而已。”

“别这样。今晚暂且休战。放着那样一个大家伙不管的话，我可无法安心与你交手。

还是老样子，根本没有打算隐藏，以Caster来说，根本不应该毫无防备才对。

Saber感到浑身战栗，在她的眼里，以召唤师的身体为中心聚集的魔怪，数量继续增加。“螺湮城教本”的召唤能力，真可谓无穷无尽。无数的触手纠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肉块。

“——不过，您肯赏光入席的话，我会感到无比喜悦。吉尔·德·雷不才，准备了死亡与堕落的宴席，请您尽情享受吧！”

Saber点点头，警惕地观察着敌对Servant的举动。依然没有Master伴随的Caster，站在没有小岛的河心，就像立于水面之上一样。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脚下的水面，聚集了大量恐怖的异形之影。前不久，在森林中交战过的魔怪群，如今聚集在Caster的脚下形成了浅滩。

无暇去顾及仍缠绕在心中的纠葛，战士们便又将再次投身于战斗之中。

作为超出常规的魔力炉，同时亦是能独自释放术式的宝具……落入狂人的手中，就成了无比危险的凶器。

尽管如此，圣杯战争必须隐秘地进行这一默认的原则，被完全破坏了。

“征服王……你这家伙还是不知好歹，你只是为了开玩笑才来的吗？”

爱丽斯菲尔之所以感到惊讶，正是由于这种身为魔术师才能理解的恐惧。不过，对Saber而言，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并不是难事。

“所谓魔术，是指‘驭魔之术’，不过，那种家伙是不能以这种小概念来理解的真正的‘魔’。浑身上下充满饕餮、吞噬这种欲望而实体化的产物。召唤这种东西的行为本身，已经不能叫做‘术’了。”

Lancer眯起眼睛问道。索拉连忙摇了摇头。暂且不说索拉又重新想起凯奈斯给予Lancer的屈辱。对于至今仍然宣誓对凯奈斯效忠的Lancer来说，必须让他理解索拉才是真正值得效忠的人。

刚才我就呼唤过了，Lancer已经做出回应。应该马上就会赶过来。”

“可是……”

Lancer安静地低下头，随即用力一蹬脚下的钢筋，纵身跳进眼下灯火通明的街道之中。

“……”

听到索拉的问话，以Servant特有的超常视力看透浓雾的Lancer点了点头。

污秽的肉块逐渐膨胀成形。或者可以说，这种形象正是异界魔物的本体。至今为止Caster所驱使的魔怪们，全部都是这个的碎片，只是杂兵而已。

“没错，不管他在做什么，在其取得成果之前解决掉他才是上策。”

自从代替凯奈斯成为Master以来——这个英灵，未曾向索拉展露过一次笑容。

Lancer，以及新获得其Master权利的索拉娜泽莱索菲亚斯，这是正以索敌为目的，站在视野最好的高处——正在建设中的冬木中心大厦的屋顶。今夜，未远川上空诡异地出现了浓雾，使中心大厦以西的视野极其恶劣。以人类的视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亮着灯光的冬木大桥。

“……这么说，那个怪物不受Caster控制？”

“Lancer，现场的判断就全部交给你了。请尽情畅快的战斗吧。”

站在一旁的Rider也表情严肃的望向西方。似乎凭借Servant的直觉，能够判断出这种异常魔力的发动方向。

看到Saber全然不放松警惕地摆出进攻架势，Rider摆了摆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Saber回过头。手握缰绳，正准备把闪闪发光的神威战车降落到两人所在的公园广场的大汉Servant，向先来的人极不恭敬地笑了笑。

当然，这种异常并不是因为韦伯自身的原因而出现的。而是充满在周围空气之中的魔力产生了异常的混乱，使与其同调的魔术回路也陷入了异常。

“果然和预想中一样，是Caster啊。”

Saber点点头，神情庄重地把手放于胸甲前。

“明白。”

Saber驾驶着梅塞德斯，仅用几分钟就从切嗣准备的据点赶到了异常魔力的发生源未远川。

“……河边。”

Caster带着满脸邪恶的笑容，无比疯狂地回答道。

从未远川附近放出的咒术波动，相当于礼仪咒法的多重咏唱，而且是动用数十人的魔力才能发动的那种。在冬木市的所有魔术师——换句话说，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们，也必定都感受到了。

由于监督发布的悬赏处理，其它的Servant都以他作为攻击目标，但是他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那是……”

即使是深海的霸者——鲸鱼与王乌贼，也没有这么巨大的形体。这种君临于世界上一切海域的、噩梦般的身影，正是无愧于“海魔”这种称谓的水生巨兽。

“这可不行。恕我直言，您并没有凯奈斯大人那样的能力。到那个河岸去是很危险的。一边保护着无法自卫的您一边进行战斗，对我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望您理解。”

Caster依旧殷勤地鞠了一躬，Saber的瞳孔中燃烧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