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大横行惯了,哪里遇到过比他还横的,还是个看上去十分娴静的小娘子!
匕首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寒颤,瞪着眼睛道:“你们怎敢当众行凶!伤了我,我定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阿泗“唰”地抽出腰间软剑,反手在黄老大头顶掠过,吓得黄老大瞬间跪在了地上。
与他的膝盖一起落地的还有他头上的幞巾,幞巾里还裹着他的头发。
黄老大抖着下巴抬起眼睛,正瞧见阿泗亮出了他的腰牌。
阿泗将腰牌怼到了黄老大脸上,蹲下身冷道:
“睁大你的狗眼,你叫谁吃不了兜着走呢!?老子还没仗势欺人,你小子先抖起来了,谁给你的脸!?”
黄老大看着那腰牌,眼里满是狐疑,不是他不怕皇城卫,而是他根本不认识字。
不认字归不认字,但也觉着能戴着这样腰牌的人怕是来头不小,眼睛在眼眶里轱辘了好几圈,才硬着头皮道: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能欺负我们小老百姓!那痨鬼婆要害死柱子是事实,我们赶她走是便宜她了,要是叫官府的人来,他们母子得蹲大牢!”
柱子娘的情绪再次被这句话煽动,这痨鬼婆害了她儿子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她哭着朝吴母扑过去,一边捶打一边骂道:“你们害了我儿子,还找人来打我们,你这鬼婆好黑的心!老娘今天就打死你给我儿报仇!”
吴非衣一直护着她母亲,所以柱子娘扑上去也没能打到吴母,但还是把吴非衣的脖子划出了几条血口子。
沐云书见状,立即让宝珠拦下柱子娘,随后厉声道:
“大姐,你冷静点,你被人利用了知不知道!”
柱子娘本还拼命地挣扎着,听到沐云书的话愣了一下,瞪着眼朝她看了过来。
“啥意思?谁利用我?”
沐云书抬眸扫向众人,那眸子光而不耀,静水流深,与每个人相遇的刹那有逆流而过的寒光。
随后,她沉声道:“地鳖虫七枚,盐一两半,以水一大盏同煎五七沸,可治重舌满口不得语,《纲目》中有记载,还有几本医书中都可查到,大姐不信,我可以叫人将书送来,你一看便知。”
柱子娘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吃……吃虫子能治我儿的病?这怎么可能?!”
“我说了,你不信,我可以将书卷寻过来,这么短的时间,我总不能凭空拓出几本书来吧!”
柱子娘是不认识字的,可见沐云书说得这般信誓旦旦,心中也迟疑了起来。
“可既然是治病……他为何又拉又吐,俺家柱子已经被折腾的没个人样了,难道不是吃虫子中了这痨鬼婆的巫毒?!”
沐云书看向吴母:“吴家婶婶,这药你可让柱子吞咽了?”
吴母连连摇头:“没有,只需要含在口中,我并未让他吞咽!”
沐云书点头,又看向柱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