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小公爷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把纪家逼上绝路,纪家却不想放过左家么?
他很想知道纪元柏与小公爷在聊什么,眼睛就忍不住地朝两人的方向看去。
待看到墨归一直点着头,似乎与纪元柏聊得很投机,左绪的心沉得就更加厉害。
小公爷虽然是纪元柏名义上的外甥,可两人之前并不亲近,怎么突然就热络起来?
难道纪家要放弃左家,就是因为攀上了墨家?!
他满心疑惑之时,就见墨归又凑近了纪元柏几分,好像从纪元柏那里拿到了什么。
墨归将手负到身后时,左绪瞧见他手中竟多了一卷书。
说是书也不太准确,更像是记录什么东西的册子。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费力在卷起的书面上看到了一个“行”字。
行?行什么?
左绪的瞳仁忽然放大了一倍,脑海里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不成是那卷行军记录册!?
左绪大骇,察觉墨归朝他这边转过来,吓得急忙调转了头。
纪元柏不是说陈夫人不肯开口?难道他早已经在陈夫人那里逼问出了行军记录册的下落,却没有告诉他!?
他既然得到了行军记录册,应该销毁才是,又为何要交给小公爷,他可是皇城卫指挥使!
交给了墨归,不就相当于交给了官家,让官家知道冒功之事!?
左绪只觉的耳边嗡嗡作响,双脚犹如被钉在了地上,半分动弹不得。
不为别的,只因纪元柏将行军记录册交出来,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想办法将纪家彻底摘出!
纪家摘了出去,这屎盆子就自然而然落到了左家头上!
怪不得纪邱敢对他的青儿下手,纪老贼一点都不急,看来他早就打算废掉左家,如此一来,数年后再无世家可以与纪家抗衡!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么,纪老贼好歹毒的心思!
左绪心中怒意翻涌,连上朝的时辰到了都不知晓,被同僚推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随众人进入宣政殿,左绪心里仍像揣进了一只兔子,忐忑不安,知道有人提起陈景洛的名字,他才稍微有了反应。
明日晌午陈景洛就要行刑了,那开口说话之人是提议将处刑的地方换成东市街口。
那里是京都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如此是想给世人敲个警钟,不忠不义、贪赃枉法之徒,最后只会落得陈景洛这般下场!
可让陈景洛死得如此惨烈,之后纪家再把诬陷陈景洛的罪名都扣到左家头上,官家不将他恨入骨髓就奇怪了!
左绪头顶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不知道后面人说了什么,只听到太监喊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左绪仍然在纠结之时,景德帝已然起身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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