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没想到景德帝会对一个小畜生如此上心,惊慌道:
“老奴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听裴女官提过一嘴,好像是昭庆殿下为了接近雪烟,不知道给它喂了什么,这两日那猫儿就一直病殃殃的,什么东西都不吃了!”
景德帝倏地冷了脸,一股难言的失望从心底划过。
他还以为那孩子心思澄澈,从没有对他献媚讨好,实际是摸透了人心,在用别的手段来攻略他啊!
看来作为帝王,是不可能得到正常的父女情了!
“母妃休息一下,朕……去看看那小家伙!”
深吸了口气,景德帝便提起衣摆朝殿外去了。
左老王妃唤住景德帝的声音还没出口,景德帝的衣摆已经消失在门口,气得左老王妃差点背过气去。
“这……这算什么事!在皇帝心中,我竟还不如一个小畜生重要么!?”
孔嬷嬷和贤妃也没想到官家竟这般的在乎那只猫儿,皆围到了老王妃身边,劝着她消气。
贤妃帮老王妃端了杯热汤过来,半跪在罗汉榻边,将茶碗捧到老王妃面前道:
“母妃消消气,官家重情才会如此,想着一个生命就要没了,任谁心里也不舒服!”
孔嬷嬷埋怨道:“可不是,这昭庆殿下也真是糊涂,那猫儿本就病着,她怎能乱喂食物!官家那么长情的性子,雪烟若是没了,不知又要伤神多久!”
左老王妃是不满景德帝丢下她去看一只小畜生,可听了孔嬷嬷和贤妃的话,也开始担心起景德帝来。
“我都说那丫头就是克星,煞神,官家就是不听,遇了劫又能怪得了谁!”
贤妃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叹道:“哎,也许经历了这件事,官家就不会再惯着昭庆殿下了,有时候纵容并不是一件好事。”
左老王妃因为纪家的事情,对贤妃已经冷淡了不少,但见贤妃乖顺,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也就没有再刁难她。
接过贤妃递来的茶,左老王妃发现茶杯还烫着,贤妃给她敬茶时定是一直忍着痛,态度就又缓和了两分。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坐下说话吧!”
她吹了一口茶汤,道:“你们说的也没错,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那猫儿若真出了事,也算给官家提个醒儿了!”
“是,是!”孔嬷嬷忙附和着:“出了这事,袁家的亲事,官家定也不会再纵着皇后那边胡来了!”
听着左老王妃和孔嬷嬷的对话,贤妃暗暗勾了勾嘴角。
左老王妃以为袁二夫人三番五次的来拜访她,是因为敬重她,其实不然,这袁家二房,一直是她的人!
纪家出事,她折了许多支持祁儿的人手,好在她手里还捏着一些人的把柄,才能让这些人继续为她所用。
她知晓方锦音不愿侄女远嫁,所以才让袁夫人求到左老王妃这里来,简单的一步棋,就能激化左老王妃和方锦音之间的矛盾,何乐而不为!
等方蓉成亲后,她再想办法让袁家曝光孟萱的丑事,方家和方锦音就会彻底成为大奉最大的笑话!
方锦音,你让我纪家沦落至此,我怎会叫你好过!
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的确有一点是超出贤妃的意料的,那就是那个刚回到京城的女医官,裴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