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急忙叫人去安排龙撵,景德帝推了他一把气道:“还撵什么撵,快走几步什么都有了!”
于是,殿外的宫人们就瞧见景德帝一步并作两步地朝仁明宫急行而去,他们甚至还没等弯腰行礼,抬头时人已经走得老远。
转到仁明宫前,景德帝正打算带海公公跨进殿内,竟见一旁的路上走来了几人。
他没有打算理会,正要迈入仁明宫,站在最前面的女子竟朗声道:
“臣女拜见官家,臣女失职,没能拦下昭庆殿下,请官家责罚!”
景德帝蹙眉回身看去,这才瞧清那女子是裴女官。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请罚了,景德帝此刻心烦意乱,冷道:“昭庆带走雪烟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这事不怪你,你回吧!”
何太医也跟着裴淸怜一起来了,见景德帝没有怪责裴淸怜,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反正那猫儿不吃不喝又那么暴躁,没人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得了恐水症,官家一定不会让这样一个隐患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
所以,不如不承认他们误诊,将那小畜生要回来处死了就是!
这般想着,何太医上前一步道:
“官家,您还是劝劝昭庆殿下吧,那猫儿虽然没有伤到殿下,但并不代表它没有危险!微臣知道殿下心疼雪烟,可到底是雪烟更重要,还是娘娘的安危更重要啊!”
景德帝也是气在这里,但他不只担心皇后,也担心沐云书。
海公公见何太医这是要将责任都推到昭庆殿下头上,心里不高兴,小声对景德帝道:
“官家,昭庆殿下不是那样鲁莽的人,也许……她能断定雪烟得的不是恐水症才会这样做。”
海公公没有说这句话之前,裴淸怜一直沉默着,可听了这话,她便不由朝海公公看了过来。
“海公公,事关官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太医院您也看到了,我们喂给那猫儿的水都被它打翻了,病症如此明显,臣女实在不敢拿官家和皇后娘娘的安危冒险!”
这一点裴淸怜没有说谎,这两天在太医院,不管谁来喂雪烟食物和水,都会被雪烟打翻。
只要雪烟不喝水,那就无法证明它没有染病,昭庆殿下从太医院带走雪烟的行为就是愚蠢鲁莽的!
何太医也连忙附和道:“裴女官说得没错,只不喝水这一点,就无法排除它的病症,更何况它还伤人!听闻得了恐水症的人会全身疼痛,身子都不听自己的使唤,没一个能被救活的!官家啊,臣等真的很担心您和皇后娘娘的安危,您还是劝劝殿下,让她将雪烟交给我们吧!”
景德帝听得脸色都变了,瞪着何太医骂道:“既然这么危险,昭庆去抱雪烟的时候,你可曾提醒过她?”
何太医一怔,他以为景德帝不在乎昭庆殿下是否会受伤,根本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有些慌乱地道:
“殿……殿下她是知道这病症有多危险的……她还给我们讲来着……”
“她知道还去接近雪烟?!”
景德帝心里越发乱了,他以为昭庆接近雪烟是为了收买海公公的心,可收买海公公那老东西,哪有她自身的安危重要!
所以是他错怪了那丫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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