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之时,墨归已经护着霍老来到了吴婶面前。
霍老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吴婶,叹了口气道:“忱君,家中出了变故,怎不知来寻世叔?”
吴婶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霍老,其实父亲在世时,与霍老的关系并不和睦,两人一见面,就会因为对医术的不同见解吵得不可开交,所以父亲出事后,她并没想过要去投奔霍老。
霍老看出了吴婶的心思,摆手道:“旁的咱们之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
说着,他看向几位考核官道:“诸位不认识忱君,可信得过老朽?”
考核官中的一位中年男人紧张地走过来道:“师傅,您这话折煞弟子了……”
“哼!”霍老白了那男人一眼:
“你还知道老朽是你的师父!收受贿赂,昧着良心说保信堂的药材为次等药材之时,可记得我教你行医的准则!”
男人抖了一下唇,想要反驳,便看见墨归那寒如古井般的眸子正睥睨着他。
他腿一软,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裴家的交易,可能早就被皇城卫盯上了!
他还心存侥幸的觉得,官家说此次考核一切从严只是句空话而已!
霍老没再理会汗如雨下的徒儿,转头对其他几人道:
“老朽可以为忱君作证,她的的确确就是吴思白老神医唯一的女儿!她父亲有没有收徒,收了何人为徒,她岂能不清楚!”
老人声音不大,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惊得百姓们一个个都如同泥塑一般,呆愣在原地。
看到那些质疑的眼神,裴淸怜只觉着双脚被钉在了地面上,让她转身都有些困难。
输了比试就已经够让她难堪了,神医之徒的这层衣裳,她绝不能再被人揭开!
思及此,裴淸怜故作镇定的仰着头道:
“霍老与恩师虽然是故交,可有些事您并不知情,恩师收下我不久后就离世了,也许还没来得及告知您……”
“闭嘴吧你!”霍老打断了裴淸怜的话,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吴思白那老东西岂会将医书传给你不传给她的女儿?你这蠢材哪里比他的女儿强!还有,是谁准你随意更改别人的医书,还改得狗屁不通,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蠢事?”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沐云书道:
“你连这个女娃娃一半资质和刻苦都没有,要选,吴思白也会选这位姑娘做自己的徒儿!吴思白那老东西一辈子不收徒,不就是不想那些心思不在医术上的人糟蹋了他的心血,怎会选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霍老真的是很愤怒,他之所以与吴老神医总是吵架,就是因为两人对收徒的观念不同。
吴老说他不管什么人都收到门下,这是不对的,可他觉得总要将医术先传出去,才能让更多穷人有瞧病的机会。
不料他的徒儿借他的名声收受贿赂,助纣为虐,并未真正给需要救治的人带来帮助。
吴思白那老东西更是惨,一辈子的心血被人窃取,最后还差点落个老糊涂的名声,他们终是谁也没有做对!
裴深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已过耄耋之年的霍老会出现在京城,有他作证,百姓很难再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