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非衣并排行了一会儿,他又低声道:
“你那油纸伞的故事编的不错,不过今日后,永仓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那油纸伞上的画像,就是娄家老贼逼着娄四郎所画,此事除了娄珏和永仓,就只有你我知晓,不能再叫第五人知道画像的真正来历!”
吴非衣挺了一下身子,严肃地道:
“有关我们昭庆殿下的名誉,我自是知晓,绝不会露半句出去的,倒是九殿下您那么喜欢喝酒,莫要喝多了什么都往出说!”
萧泽玖也正经起来:“除了与你,我不会再与人喝得那么醉!”
这话让吴非衣心尖莫名轻颤了一下。
除了她?
九殿下竟这般的信任她么!
脸颊莫名的红了红,吴非衣转过了头:“任何人面前,殿下都要保持清醒才好!”
她也要清醒一点,九殿下随口一说,她怎么就会觉着自己与众不同了呢?
萧泽玖并不知吴非衣心中所想,被她疏离对待,心里又有些难受起来。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喜怒,是会被这小子牵动的!
可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呢?也许只是格外欣赏?
想起与吴非衣初见时的情形,为了帮陈大人申冤,他竟把陈大人的事情写成了话本子,希望将陈大人的事迹传扬出去,以此来帮他翻案。
明明势单力薄,手无缚鸡,可即便险些陷入绝境,她也从没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还有在酒楼探听裴家消息的那次,分明已经被吓得不行,可他认定裴家要对皇妹不利,还是会不顾危险为皇妹查清事实!
萧泽玖越想,心口就越烫,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瞟了吴非衣一眼,他清了一下喉咙道:
“那个……多亏你解决了伞的事,这案子告破,你功不可没,爷带你去喝两杯!”
吴非衣之所以会提前找到永仓,这还要多亏了童辉。
昨夜童辉准备去调查举报娄珏之人时,在府门口遇上了吴非衣,他觉着吴非衣脑子比他好使,便将娄珏想要见沐云书一面的事情告诉给了吴非衣,问她应不应该让殿下知晓。
吴非衣也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让殿下去见娄珏,想来想去便说这件事交给她来办。
与童辉分开后,吴非衣本想直接去大牢见一见这个娄珏,想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
但转念想到自己是昭庆府的人,昭庆府的人三番四次递牌子去见娄珏,定会给人留下把柄,想来想去,能信得过且能帮得上忙的人,只有九殿下了。
于是她便找到了萧泽玖,并在他的帮忙下顺利见到了娄珏。
想起昨夜在牢中娄珏与她说的那些话,吴非衣眼里添了几分悲哀与无奈。
她不好去评判娄珏,他的心思的确见不得光,可这见不得光的心思又是那么的纯粹,没有一分想要占有的龌龊。
他只是单纯的思念和惦记一个人,那个给他带来生的希望的人。
被抓以后,娄珏想的皆是不能给殿下带来麻烦,而他最害怕的,就是对他来说最美好的东西被人扒开,然后嘲笑、唾弃。
好在,童大哥将娄珏要见殿下的事情告知给了她,不然今日的事的确会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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