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远正想板起脸,让萧芊凝站好,毕竟他还没给她名分,两人不好太过亲昵,以免落人口实。
不料,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耳边响起“刺啦”的一声,尖锐而刺耳。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衣袖竟被萧芊凝用剪刀割成了两半。
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观棋担心萧芊凝着凉,并没有将屋子里的火盆撤走。
火盆里的火焰燃烧得正旺,红彤彤的火苗跳跃着,映照着萧芊凝那决绝的面容。
芊凝拿着剪下来的半截衣袖,眼也不眨地丢到了火盆中。那半截衣袖在火焰中迅速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火焰。
她一字一顿地道:“你我已割袍断义,此后便是陌生人,当然,谢公子若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做仇人!”
谢怀远看着在火盆里燃烧的半截衣袖,吃惊得瞳孔都在颤动。
疯了,小凝真的是疯了!
谢怀远心中如怒涛翻涌,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在火盆中化为灰烬的半截衣袖,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她难道竟以为他们之间那点情分,可以任由她这般任性地肆意挥霍?
怪不得母亲曾告诫他不能对女子太过宠溺,瞧瞧,这一宠就娇纵成这副模样!
他紧紧地捏着那断掉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随后将手负于身后,强忍着满腔怒火,沉声道:
“小凝,钱山长好心将你留在书院,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如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我让你去道歉,那是为了你好。我不可能永远都纵容你、宠溺你,你趁早打消用那所谓的情分来要挟我的念头!”
萧芊凝越看谢怀远越是厌烦:“情分?我已经说过,我们再无瓜葛,你我有什么情分可讲?”
“好好好,你若执意不去认错,不知悔改,休怪我不再原谅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谢怀远下意识地想抖一下衣袖,以彰显自己的愤怒,可刚要扬起手臂,才猛然想起袖子已被萧芊凝用剪刀无情地割断了。
那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随后又悻悻地收回,他面色铁青,含怒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房门,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这恼人的情绪都甩在身后。
看到谢怀远那愤然离去的背影,观棋快步上前,大力地将门关紧,生怕谢怀远会突然折返。
“谢公子真是太过分了!”
观棋气得眼眶通红,那模样显然是气得不轻。
“秋水书院明明是昭庆殿下送给您的产业,殿下是为了您外出之时能有个方便落脚的地方,怎么到了谢怀远嘴里,就变成钱山长好心收留您了呢?这秋水书院难道是姓钱了不成!”
萧芊凝看着观棋因气愤而涨红的脸,又听着她那连珠炮般清晰而愤怒的话语,原本满腔的怒火竟莫名地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