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揪住吴端的衣襟,单手将他提了起来,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糊弄本帅!”
他脸色黑沉,仿佛能滴出墨来,手紧握成拳,关节处也因用力而泛白。
吴端作为礼部侍郎,小小文官,身子骨又弱又虚,被他一狠拽,魂都差点吓飞了。
幸亏旁边的将领们纷纷出言劝告,解元帅才放开了他们。
吴端和李忠贤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和惊怒。
完了!
陛下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还是出了事儿了。
李忠贤连忙上前躬身道,“元帅,我们自知押送粮草是大事一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懈怠,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杂家也实在不知啊!”
解元帅正带着将士们跟北魏死拼,粮草那是重中之重,一旦出了疏漏,极大可能导致输了战争,更会危及整个大乾!
那他们两个真就是千古的罪人了。
陛下如此信任自己,他回去后该如何向陛下交差?
不,粮草出了差错,他也许回不去,说不定解元帅当场斩下他的头颅,以祭军旗!
一名将领实在愤怒不已,当场怒斥道,“粮草之事也敢作假,定是他二人贪污了,又或者是被北魏买通,暗中将粮草调走,如此大逆不道就等于叛国!”
吴端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一脸惶恐。
“元帅明察,我们真的是对大乾对陛下忠心耿耿,本官对天发誓,绝无半分异心,若是此话不实,定叫我天打雷劈!”
他内心慌乱无比,拼命想着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仅这一会儿,他的后背就全被冷汗浸湿了。
解元帅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他不停的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
这俩人信誓旦旦,倒不像是说假,而且若他们真有心贪污,大可以不来就是。
因为一旦自己有所怀疑,甚至可以亲手将他们斩杀了,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们没必要再来送死。
可是,好端端的粮草怎么就混合了粗土和沙糠?
此事实在蹊跷。
若不是他们有意为之,那极有可能在途中被人暗中调包。
此次押送路线虽说隐秘,但也保不齐消息走漏,而且,途中经过的那几段山路地形复杂,易于埋伏,或许就有敌军的奸细趁虚而入。
方才吴端不是说过了,他们还遭到了山匪的劫持。
关键点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
可若真是调包,怎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难道是想故意挑起我军内乱?
亦或是对方算准了我们此时急需粮草料定,我们无暇细究!
思索片刻后,解元帅停下脚步,指着二人怒喝道,“难道是在途中被人调包了,可你们为何没有仔细检查!”
吴端和李忠贤也是懊悔不已,低垂着头。
吴端说,“解元帅,这次是我们疏忽大意,没有做到完全检查,我们甘愿受罚!”
吴端被赵麒委以重任,所以时刻小心谨慎,可他的注意力却是在防止外部侵入,亦或是种种外因,可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押运队伍中竟出了叛徒。
此刻充满了自责,后悔自己的大意,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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