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警员脸色一变,用手挥散眼前的烟雾,当看到人不见了的瞬间,他咬牙切齿!
梁非城敛眸,“刚才从窗户外面进来的人也不见了,看来是他们带走沈隽的,但沈隽已经病入膏肓,他逃不了多远,更何况这里里里外外都埋伏了人,他绝对还在古堡里!”
特种兵手持冲锋枪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里。
但是找了一圈,房间里所有可以藏匿的地方都找过去了,都找不到人。
他们又去刚才碎裂开的三面窗户仔细查看,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连脚印都没有,看来人不是从这里离开的。
警员将注意力放在没有烧火的壁炉里,脸色一变,“难道……”
“不会,“”梁非城立即否决了他即将说出口的假设性,“沈隽那个人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从壁炉逃走,仔细检查一下房间里是否有秘道。”
警员点头,挥手示意同伴在房间里的其他地方找秘道,梁非城在无线耳麦里给小九下令,让他和黎东白带人在古堡附近搜寻。
警员开口询问梁非城怀里的乔南,“请问这位小姐……”
梁非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不会再让南南卷进这件事里。
他抱紧怀里的人,才对乔南温柔地开口,“南南,你知道房间里有秘道吗?”
乔南摇头,眼里的红血丝更加密集,她虽然想起以前的事,但这间房间里是否有秘道她还真的不知道。
但梁非城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种古堡设置逃生通道是很常见的,更何况是这种性质的组织。
果然,警员在床的对面的墙上找到了一个一人高的秘道,里面黑漆漆一片,有楼梯蜿蜒而下,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房间里的特种兵陆续进了那个秘道,为了保证安全,每个人间隔一米左右以防危险,方便接应,也不会全军覆没。
梁非城小心翼翼地将乔南拢紧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看着她的下巴都削尖了,心疼得发紧,“别怕,我们会找到他。”
“他中了毒,和我爸爸沈昭一样,今年他三十六岁了,他马上就要死了。”乔南语无伦次,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梁非城最了解她,她如果不是在情绪复杂的情况下不会语无伦次。
而且她刚刚说,她的爸爸沈昭……
梁非城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温柔地哄道:“我们会找到他的,别怕,你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乔南哽咽地点了点头,她的三哥看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应该恨他,我该恨他伤了你,也恨他想要我的命,但是三哥,我不想恨他……”
“南南,放轻松,别胡思乱想,一切交给我,有我在,别怕。”梁非城感觉到呼吸沉在嗓子眼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更紧地抱着她,给她依靠。
忽然梁非城的无线耳麦里传来黎东白的声音:“老三,玻璃花房里突然有灯光亮起,我叫小九过去了……”
通话模糊,似乎是黎东白在跟其他人说话,梁非城眸色一沉,他刚想开口,黎东白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三,沈隽在玻璃花房里!”
……
雨水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花房四壁,清冷的灯光亮起,从花房门口到里面,有一个国际标准足球场大小的玻璃花房里灯火通明。
将里面盛开的蔷薇花照得如梦似幻。
漂亮得不真实。
像一场梦。
沈隽单手撑在放工具的架子上,他低着头微微地喘息咳嗽,暗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滴落,砸落在地上,溅起细碎的血花。
一把黑色的手枪垂在他的身侧。
而花房的门口躺着三个人,正是穿着黑衣将他从房间里带出来的三个人。
此刻他们都躺在血泊里。
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沈先生完全可以逃出去,可他却突然朝他们开枪,杀了他们。
花房周围已经被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包围了,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花房,门外更是层层叠叠,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沈隽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仿佛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松开撑在架子上的手,转身环视了一眼花房里的蔷薇,他走动一步,门口的枪口齐刷刷地跟着他。
他并没有朝门口走去,而是往花房中心走去,摘下一朵开得灿烂的蔷薇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