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院的路上,张安虽然开的比平时要快一些,但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毕竟现在车上还有这么多人,还是得把安全放在在首位。
尤其是这两年来,县道上的车辆,越发多了起来,可不能跟以前那样一脚油门,直通秋名山。
也幸亏现在是工作日,张安几人刚到了医院里,立马就有医生找来平车接诊人事不省的杨老六。
要是放在星期六星期天,医院只有值班医生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
小县城可不像大城市那般,七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足够的医生护士在岗。
“家属来个人,跟我去登记一下病人的情况。”
在医生们将杨老六推到抢救室的期间,旁边的小护士望着几人喊道。
“我去我去。”
杨老五立马就开了口,拿起杨老六的身份证跟在小护士后面。
“麻烦家属过来一下,我们医生要了解情况。”
小护士刚把杨老五喊走,白大褂的医生又在喊人。
杨老三和杨老四一听,立马就跑上去了。
在这种时候,到处都需要有人,家里人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别的不说,杨老六的三个哥哥都在,就省下了很多事情。
要不然只有一个人的话,真的跑不过来。
了解完了情况以后,杨老六就被送入了抢救室。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抢救室的大门才重新打开。
这时候杨老六被护士推了出来,身上已经上了许多仪器。
“伤者经过抢救,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要转到病房里面进行观察,另外,我们发现伤者身上扎了七枚银针,施针的人有没有跟着一起来。”
在检查以后,医生们很快就发现了杨老六身上为了止血扎着的七枚银针。
现在这几年,中西医虽然争论的比较强烈,但还远不如十几年以后那般不可开交。
学过医理的几位医生,不难看出这几枚银针能起到的作用。
不过当时因为要及时进行抢救,所以他们暂时也来不及去管这些。
“这针是我扎的,当时伤者的伤口血流不止,因为现场条件限制,没有什么止血手段,只能出此下策。”
听到几位医生有此一问,张安立马就开口回答。
因为见过后世太多医生,张安还以为这几位是想要先把责任撇清。
不过他对自己扎下去的这几针非常自信,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啊这,我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前辈出的手,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几个医生听到张安开口承认,当即被惊的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施针的人并不是个好几十岁的老中医,反而是个二十多出头的小年轻。
这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不是说好中医都是越老越精,三四十岁才开始入门的吗。
“接下来我们要对伤者进行伤口清创缝合处理,可能需要你这边帮忙协助一下,当然了,就是取一下针就行。”
不过接着,他们又跟张安商量起来,相比之前,语气中捎带了些客气。
没有因为张安太过年轻亦或者他是家属一方,就直接码定下来,这可能是同行之间惺惺相惜吧。
而且县医院里的这几个医生,因为不通此道,所以没敢盲目拔针,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毕竟中西两派始终有别,只有很少一部分医生两者都稍微略懂一些,而且那极少数一部分双修的医生,基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偏远地区县城的小医院里。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取,你们说一声就行。”
张安立马爽快的就答应了,不说杨老六跟自己是同村,就冲这几个医生那么好说话,就算是陌生人,他也愿意出手帮忙。
病房里,杨老六身上满是仪器,刚才那一身全是泥水的衣服早就被弄下来了,身上全是碘伏消过毒的颜色。
虽然人还没醒,但医生们非常肯定,人已经没什么事了,再等上一会儿,就应该会醒来了。
随即小护士们推了个换药车过来,刚才跟张安说话的那个医生准备开始进行清创缝合。
伤口很大,有将近十厘米的口子,而且还是不规整的那种,里面带血的肉已经往外翻了不少,隐隐约约还露着骨头。
要是处理的时候不妥当,说不定就会造成病人以后行走出现障碍,虽然不至于瘫痪什么的,但瘸了跛了还是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并不是县医院的小护士或者实习生们能搞的定的,所以主管医生需要亲自出手。
准备好以后,那位医生先进行清创,直到把伤口处理干净以后才朝张安看了一眼。
没等他开口,张安便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于是便一根一根的将杨老六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等到七枚银针刚取完的时候,杨老六腿上那伤口里,顿时迸发出大股血液,跟刚才没流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事实上,这跟张安之前想的一样,那么大的血管,如果不用专门止血的法子,是不可能止的住的,要不然现在这血也不会像水一样冲出来。
别看他把针扎下去以后血就不流了,但那只是他用针强行封住了伤口附近的血管,可不代表就能将血止住。
而且换做一般施针的人,也不可能搞得定那么大的血管,因为张安扎针的时候,还用上了特殊手段。
除非换做张一行那种身怀道行,内练出炁的高手差不多。
那位医生想过会出状况,但是没想过会这么棘手。
但是针都取了,他得赶紧动手把血止住,然后缝合。
毕竟血都流出来了,他不抓紧也没办法了。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伤口算是处理好了,别看只有十公分左右的口子,但却缝了足足十六针。
做完这一切,张安只看到他长舒了一口大气,同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刚才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这位医生的注意力,全程都高度集中,就好像是上了什么大手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