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神秘人的声音落下之后。
屏幕再次进入黑暗。
当屏幕再一次亮起,扬州夜色画卷缓缓铺开。
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就连各家商户门口挂设的灯笼都是异彩纷呈,富庶的扬州,此刻显的有些臃肿。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三仙归洞,一文钱猜一次,猜对可得十文!”
“让开!让开,敢当我们家少爷的路不想活了!赶紧滚一边去!”
“大爷快来玩啊,我们风月楼里漂亮的姑娘可多了,各式各样包您满意。”
“在这里过一夜多少钱”
镜头游移,几乎这部剧所有的演员都以各种装扮在这一个长镜头中出现。
同时,画面上播放着演职人员的名单。
这个字也是姜白亲手写的,然后再由专业人员录入到电脑里,做成书写动画。
等到演职人员名单播放完之后,画面再次进入黑暗,屏幕上也出现两个龙飞凤舞笔犀锋利的两个大字。
《江湖》
至此,电影正式开始。
天一宫,五宝堂。
这里是武林盟主、天一宫掌门张青衣的
此时,姜幼安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茶碗,一只手把玩着一张人皮面具。
鬼手黄搓着手,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想邀邀功,可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还不见姜幼安开口,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堂主,您看我做的这个人皮面具如何?”
“除了制作人皮面具之外,我其他本事也不少,我这条命是您救的,我师傅也死得早,没人管我,如果您想学的话我都可以教给您,除了这些手彩之外,我还会开锁,这世上大多数的锁都能打开,也会缩骨功。”
姜幼安放下茶杯,把人皮面具放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其他人的有没有?”
“有,有,我还有很多,另外只要之我见过的人,都可以额外做。”
姜幼安听后点点头,把人皮面具丢回去:“回头给我一个。”
鬼手黄伸手接住人皮面具,脸上仍旧一直在陪着笑。
姜幼安不说话,他就不说话。
约莫三息之后。
姜幼安一边无意识的用茶盖拨着茶碗中的茶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那些旁门左道回头再说,我昨日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没?”
鬼手黄听到姜幼安说起了任务,整个人也更加认真了起来:“查到一些线索,昨日夜里我从狗洞潜入衙门的停尸房看了看,仵作还没有来得及验尸,所以那些伤口都还在。
死者身中数十刀,而且那些伤口的位置很正,看着很像是您用的剑法,但老黄我从小就是学左道的,所以观察比较细致,相比起您亲自动手来,这反倒更像有人在模仿您的招式,而且对方功夫不弱,以刀模拟剑尚能做到九分相似,我感觉就是冲着您来的,或许此人对堂主您了解很深。”
“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猜测或许是清刀门,去年您灭了清刀门满门,而他们的刀又是细而狭长.虽然当时没有留下活口,但难免有遗漏.”说道这里鬼手黄就停了,再往下说就成了姜堂主办事不利。
“清刀门?”姜幼安勾起一抹嘴角,“呵呵,果然还有余孽啊。”
鬼手黄眉眼之中显得有些担忧,毕竟他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姜幼安这边:“堂主,那这事您打算怎么解决?若是锦衣卫的人查过来.”
姜幼安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领。
同时,一个身穿灰服的帮众出现在门口,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姜堂主,盟主叫您过去一下。”
姜幼安迈开脚步:“他们已经来了。”
与此同时。
信义堂内。
“张盟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天一宫的五宝堂堂主姜幼安,更有人见到过他曾在案发时间出现在附近,如若死的是平头百姓,此事揭过也无妨,但死的可是衙门捕快,是朝廷的人,于情于理张盟主也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但王少仁话音刚落,楚通又不乐意了。
他是张青衣的大弟子,也是张青衣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义子,自然要无条件维护义父,眼见着两个朝廷鹰犬居然对义父如此语气,于是出言讥讽道:
“天一宫需要给你们什么交代?人不是我天一宫杀的,查不清案子是你们自己无能,还有脸闯上来找我父亲要交代?真是好大的官威!”
一旁的张天也要发怒,他与王少仁乃是同僚,王少仁更是他在锦衣卫里的师兄,是他最尊敬的人,二人配合查案无数,一听这话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王少仁按住。
“张盟主,我敬您是前辈,这些年朝廷与你们武林向来相安无事,今日清晨仵作验尸,从死者伤口的种种迹象来看,姜幼安的嫌疑都是最大的,现场更是有姜幼安的一片衣角,人我们带走审问,倘若不是他,自然可安然回来.其实朝廷也不想与你们为敌。”
不过,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门口传来。
“义父,您找我。”
直到这时,张青衣才完全睁开眼睛,之前他一直低垂着眼睑,没有说什么。
“嗯,锦衣卫查案,说昨日城里死了人,你的嫌疑最大,你自己解释解释吧。”
姜幼安步入堂口。
“两位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杀人这种罪名我可担不起。”说完,姜幼安又思索片刻,故作不知情的问道:“死的是谁?”
“衙门捕快,身中数十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而你刚好是用剑的,现场也有目击证人。”
“证人是谁?”
“这我不可能告诉你。”王少仁摇摇头。
“人不可能是我杀的。”
“是不是你要审过才知道,况且你说不是你,那杀人的还能有谁?而且昨日宵禁之后你为何又会出现在衙门附近?”
姜幼安嘲弄的看向二人:“死的是捕快,查案的是锦衣卫,你现在问我凶手是谁?昨日我只是去了一趟风月楼,只是后来又不想留宿了,时间上你们大可以去查,但若是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乱构陷为好,毕竟我可不是你们朝廷的走狗又或者说,二位要以犯夜的罪名将我带走?”
张天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抬手仓啷一声就将腰间的朴刀拔出一截:“说话客气点!”
王少仁直的再次制止。
“别冲动。”
现在他们是以查案的名义来的,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冲突,那天一宫的人就有理由动手了。
这是在人家的地盘,真动起手来,再来十个他们也得留在这里。
听到这里,张青衣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不是你们的衙门。”说完又看向姜幼安:“幼安,回头查一查,查出结果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王少仁知道今天肯定是带不走姜幼安了,也站起身来:“张盟主,我们也会继续调查,但凶手如若真是您这个义子,我们还是会来的。”
“赶紧滚吧,配合调查是我给朝廷面子,可不是给你们面子,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看着你们就烦,赶紧滚!”
张青衣挥手就像是驱赶苍蝇一样。
王少仁也不闹,虽然张天生气,但有王少仁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二人就这么不甘心的空手而归。
待二人走后。
“幼安,我也不说你了,你做事向来沉稳,回头你把这事查清楚,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有人往你头上泼脏水显然就是有备而来,我不想看到在江湖之中有人敢和我们天一宫作对。”
“是,义父。”
“嗯,你先去吧。”
姜幼安在离开的时候,一眼瞥见了屏风之后的一片白色衣角,不过他并没有逗留,而是大步离开了信义堂。
屋内此时就只剩了下张青衣和楚通二人。
“父亲,幼安是锦衣卫认定的嫌疑人,若是让他来查,哪怕查出结果锦衣卫不认怎么办?还不如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