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岳正要和杨琳准备下去吃晚饭时,敲门声响了,过去一看是裘洛云和胥帆,胥帆道:“哥,七点钟金副省长来饭店和我们见面,在前边准备几个菜吧。”肖岳就盯着两人看了几眼,三人就一起下了楼,来到饭店的梵净山包间。
肖岳以为约金副省长不会那么快,还想着会不会影响自己去北京接傅晓月呢,她们却这么快就约好了,也不知裘洛云用了什么办法。三人一坐下,肖岳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两人也看着肖岳,特别是裘洛云,肖岳感觉她正想一眼将自己看穿。足足有十分钟了,三个人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对望着谁都没有说话。
“肖哥,我对金副省长说了,这个项目的民资方是你帮介绍的,而且他们会听你的话,也说了这次再引进一家国企,进行股权转让也是你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规避法律的风险。”裘洛云盯着肖岳的脸,慢慢的说道,肖岳只是点了点头,想了想问:“你确定他和周康两人就此事没有联系吧!”
“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小帆没有联系康哥。”她说道,胥帆也点了点头,肖岳就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金副省长是江苏人,黔菜他吃的惯吗?”
“我的印象中他是吃川菜的。”裘洛云回道。
“便服他喜欢什么风格的?”肖岳又问道。
“喜欢休闲运动装。他从年轻时就不抽烟,喜欢打篮球,酒倒是喝,只是没见他喝高过。”裘洛云回道。肖岳就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肖岳是什么意思了,主动的说出了两点,肖岳除了从网上看到的信息外,对金诚一无所知。而关于他与周康的关系,就是问了,裘洛云也是不会说的,而胥帆是不知道细节的。肖岳就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就像两人不存在一样。
一个来电音乐响了,肖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见裘洛云拿起了电话,她顺手就按了免提。
“洛云啊!我十分钟到饭店。”金诚道,他的声音很是平缓,肖岳从他的声音中没能听出任何的情绪,在裘洛云热情的说了一声好的,他就挂了电话,几人就站了起来,来到大厅,肖岳招手让平喻过来,小声对刀说将饭店的音乐调成陶笛版的《归来》,然后几人就来到饭店门口迎接金诚的到来。
一辆红旗h9驶进了院子,规规矩矩的停在了停车位上,几人就赶忙走了过去,从车左后排下来了一位个头儿在一米七五左右、穿了一身李宁跑步运动服、长方脸、身材偏瘦、戴近视眼镜、约有六十来岁、从头到脚都让人感觉一丝不苟的男士,他客气的和几人打着招呼,同时用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肖岳,肖岳很自然的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院子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环境,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饭店主体,又抬头看了看有几处繁星的夜空,在肖岳恭敬的一伸右手时,他微笑着迈开了脚步,向饭店的接待大厅走去,肖岳几人则是陪在两边,由于他走的比较快,裘洛云和胥帆在疑惑中有点跟不上脚步了,肖岳则是不急不徐的走在他右边后半步的距离间。
进了接待大厅,《归来》陶笛版那低沉而悠扬的乐声就进入了几人的耳中,他不由的停了一下脚步,环视了一下大厅的环境,在肖岳的示意下来到了二楼的梵净山包间,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主位上,肖岳就坐在了他的右边,在两个女人不知所措时,肖岳笑了笑对两人说:“呵呵,裘总啊!你们两人知道一点金副省长的口味,你们就去厨房看看吧,可别让他们搞砸咯!”
现在这个场合,其实肖岳想了几种和他交流的方法,但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只能有什么说什么了,而且表达方式越自然越好,不管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不能让他感觉是肺腑之言的话,那才是自寻不快。就给他泡上茶,道:“呵呵,金副省长,这是贵州毕节的金沙贡茶,也是西南面馆平时招待朋友时用的。”他就看了肖岳一眼,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但面部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金副省长,裘洛云已经就些许事情给您汇报过了,我也无需赘述,但有一点她是无法表达的。那就是疫情开始以来,今盛集团无论是在湖北、山东、河南的业务,您都是知晓的。”肖岳看着他的表情慢慢的说道。
“但是,无论疫情如何猖獗,总归是要过去的,疫情一结束,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是要正常生活的。作为在疫情中做了点事情的公司或老板,也是要考虑疫情结束之后的己身的利益的,不然那就是草莽之辈。这也是我西南面馆所思所想的,也才能在疫情中不断的发展。”肖岳明白说这个事情是今晚见面的主题,却是不能以今盛集团的转型为切入口的,就再一提起今盛集团后就转而说到了西南面馆。
“随着百姓的需求、社会的发展和经济变革的需求,要求一个企业要时刻跟上现时和发展的需要,掌握住自己企业或事业前进的脉络。就像我西南面馆,在刚刚起步就积极的倡导和推抗疫综合服务平台的原因,也是我进一步提出便民厨房的建设的推广的初衷。但经过不懈的努力,阶段性的成果已经证明我是正确的。”肖岳慢慢的说着,他则是慢慢的品着茶,就像是一个人在欣赏着音乐、感受人生一样。
“我西南面馆已经在抗疫中摸索出了适合自己快速发展的道路,在实践中也交到了方方面面的朋友,也结识了王怀强市长、郭开伍这样有责任心的领导,和周康、罗春成等诸多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西南面馆给人的感觉也是蒸蒸日上。但越是这个时候,也是问题滋生和诸多问题开始出现的时候,也就给我提出了发展与变革的问题。”这时,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将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面色平静的像是一尊雕像。
“今盛集团的周董事长和我们一样,都是经历过2003年非典型性肺炎的疫情的,且今盛集团的发展也是从非典结束时开始的,二十年时间就从一个混混公司发展成了一个国际性的大集团,但其其主要业务还是传统行业和产业,已经不能适应时代和经济的发展需要了。要想让企业常盛不衰,就需要转型。”
“但周康的个性使他不但难以放弃抗疫检测和供应链的巨大利益,也不能不为自己和今盛集团寻找好退路,所以他才会在成立河南公司之初就计划引进本地企业,共同来承担责任,并且是在我的建议下才请您介绍引进了一家国企的。”
“可惜的是,周康为了今盛集团和自己,在将湖北、山东业务收缩的同时,却要将河南的公司产能扩大,这明显就是要牺牲局部利益和一些人,来进行法律风险的规避。胥帆您也是熟悉的,她是如何和周康走在一起的您也应有耳闻,在胥帆感知到自己要被牺牲掉时,她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