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衙门,
门前西边的街道口,
拐角的北边,忽然传出来大批的士兵的脚步声,紧接着扬州的府军士兵就大批的出现在张瑾瑜面前,两军相距不过百米。
似有两军对峙之意,遥相呼应的军阵隐隐散发出煞气,对面府军的士兵,都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刃聚集在一起,脸色静有些恐惧之意。
先锋营的士兵见到不明士兵在前,也是纷纷的抽出武器警戒着,看着对面的人数不下六千人马,还有一个粗犷的大汉,骑在马上,拿着青龙偃月刀挥舞着,那耀武扬威样子,张瑾瑜还是真是有些感兴趣,很难在江南看到比较威猛的战将了,只是有一点,扬州城内难道尽皆是反贼不成,
张瑾瑜竟然称赞道,
“果真是英勇无畏,你就是扬州府城府军的头了,怎么带着一群虾兵蟹将来此,所谓何事?”
府军将领向正肃本是有些高兴,听到后面的话面色不虞,手中的大刀狠狠往地下砸去,一个深坑出现在地面青石上。
向正肃仰头看了过去,洛云侯年纪不大,身边不就是多了一些骑兵罢了,算上皇城司的人也就三千人,而且在城内,自己可是比对方多出一倍的人马,想了想秘卫统领杨乘的交代,心里也在估摸着彼此实力。
只是对方的士兵清一色的重甲,还有士兵冷酷的神情,此时心里竟然有些畏惧之意,
所以面对洛云侯的问询,只得先回道;
“末将向正肃,乃是扬州城府军守将,今日城内,侯爷麾下乱杀无辜,就不怕末将参你一本嘛。”
张瑾瑜在心里切了一声,还以为上来直接动手莽一波,此地狭窄,对于骑兵可是不利,又看了下四周,都是市坊街口,对方士兵可不少,占尽了地利。
“随你,能参我三本,就不要参一本,巡盐御史林大人被汪家残害至死,那么向将军你可知道此事,或者说你和汪家是一伙的?”
向正肃堵在前面的道路上,听到洛云侯说林大人已经被汪家害死了,心里大惊,这个事杨统领可没和自己说啊,谋害朝廷命官等同于谋逆,再者说林如海可是皇上的心腹,向正肃顿时有些坐蜡,进退不得。
“侯爷说笑了,末将怎么可能和那些乱臣贼子是一伙的,莫要冤枉末将,只是今日侯爷杀的人有些多了,那些乡绅世家早就派人来末将这,劝慰下侯爷刀下留人。”
向正肃说的也是实话,久不见血的杨州府城,如今被洛云侯麾下的人,杀的人头滚滚,不少乡绅豪族都吓得紧闭门户,然后派了不少管事去了府军向正肃的府上,想请向将军出面劝一劝,正巧向正肃还接到东王府杨统领的密信,帮忙救汪家,至此才有此事。
可是没想到洛云侯竟然丝毫不害怕,他难道没看见自己带的兵比他的多。
张瑾瑜心里正烦着呢,看着向正肃在那耀武扬威,骂道;
“你他酿的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侯面前如此嚣张,滚下马跪在这,本候可既往不咎,”
张瑾瑜拿着马鞭一指身前的地上,就让向正肃跪在那,毫不留情面。
“侯爷,山不转水转,莫要欺人太甚,扬州城末将可还没遇到什么人敢在江南撒野的。”
向正肃气的脸色通红,粗犷的脸上冒着细汗,双眼微睁,面色不善的说道。
而衙门口的叶知府和万同知见到洛云侯和府军将领向正肃,率军在街口对峙,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万同知,向将军怎么带军来了?”
“回知府大人,下官不知,难道是因为汪家,会不会打起来?”
万海河也是一脑门子急汗,今日至此一波三折,都被吓出个好歹了来了。
“少废话,你我二人赶紧去拦着,不然打起来,扬州此地你我二人的官位真的是干到头了。”
“这,大人说的是,走吧。”
万海河脸色尽显无奈,只得搀扶着叶远昌,二人跌跌撞撞的就走了过去,然后万海河喊道;
“侯爷,侯爷,且留手,向将军也不要急,下官有话要说。”
张瑾瑜其实也在拖延时间,宁边那边应该接到消息了,援军一会就到,城外的兵也随之进城,到时候此人怎么办,都是自己手心里的人了。
“原来是叶知府,何事?”
向正肃也是找到了台阶下,立刻坐在马上,拱手对着二人施了一礼,道;
“向某见过叶知府,万同知,倒是劳烦二位了。”
叶远昌就站在双方人马的中间,双腿打着哆嗦,看着两边的士兵都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心也跳到嗓子眼了,这算什么事啊。
“侯爷,向将军,如今城内叛逆还在,主谋也没抓到,二位在此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各退一步,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张瑾瑜看着腿还在打着哆嗦,人也需要万同知扶着,对叶知府的胆色还是佩服的,说的也在理,可是此人不能放走。
向正肃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了,扬州城里的事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复杂了,好像和东王府的人说的不一样,自己怕不是掉进坑了,想到这冷汗也是流了出来,不自觉的眨了下眼睛。
“叶知府说的在理,可是叶知府,汪家谋逆,向将军还想保他,本侯说话一向算话,杀汪家全族,一个不留,只要有嫌疑就杀,我看向将军很有嫌疑,你给本侯说下,谁让你来了。”
张瑾瑜忽然厉声呵斥道。
原来身后的亲卫也是在背后小声的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