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御书房中,
站在一旁的张瑾瑜也是气急,那些贪官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所以说话的言语就是狠辣一些,可是除了武皇之外,所有人感到身子一冷,太狠了。
“还是爱卿忠心皇命,那些尸位素餐的昏官,朕恨不得灭他们全族,此事,爱卿务必上心,和沈爱卿一起,把京仓失火之事查的明白,还有那些被烧的粮食,看看到底有多少。”
“是,陛下,放心,臣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瑾瑜见事到如此之地,也不再推脱,就此答应,可是细细品味一番,查清是假,补上亏空才是真,麻烦了。
“好,诸位爱卿就先回去吧,明日还有早朝,尔等可以晚一些,让那些朝臣,好好等一等。”
“是,陛下,”
说完话,戴权就扶着武皇回了内殿休息,剩下几人大眼瞪小眼,张瑾瑜实在有些困顿,忍不住说道,
“顾阁老,沈侍郎,本侯就不耽搁二位了,先行回去休息了,您二位请便。”
也没等二人回话,抬脚就出了御书房,沈中新本想叫住洛云侯,商议一下此案子怎么审,就被顾一臣拦下,
“子钰,走,我们爷俩也回去休息一番,不急。”
“可是,老师,此案着急,不是应该连夜审问的吗?”
沈中新不明所以,本以为侯爷和自己想的一样,连夜审案子,查清来龙去脉,怎么一下子人就走了。
顾阁老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拍了拍沈中新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子钰,不急,皇上也说了明日还有大朝会,必然会有此事的,你说那么大的事,朝臣能不知道,一定有人会参我们一本,所以危险在朝堂,而不是在京仓,出了事,谁最着急?”
“当然是幕后之人,老师,学生明白了。”
“哈哈,孺子可教也!”
张瑾瑜裹了下披风,走出了养心殿的大门,叫了一位小太监带路,跟着走出了宫城,出了宫门,就见到不少各部的士兵还在此聚集。
宁边一直注意着宫门的动静,看到侯爷的身影,急忙跑过来,问道,
“侯爷,现在我们可是要去哪了?”
“嗯,回府,”
“是,嗯?回府,”
听到侯爷心不在焉的回答,宁边就是一愣,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侯爷,张瑾瑜翻身上马,然后吩咐,
“季千户,你让贺百户领着五百人即刻去诏狱,看守京仓押来的大小官员,万万不可有事,留下的人随本侯回府休息,等着命令就成。”
“是,侯爷。”
季云辉早就在那等着,听到侯爷的吩咐,立刻让贺以修领着人直奔皇城司衙门的诏狱而去,其余人同时翻身上马,跟住洛云侯回了侯府,不提。
而京城,
吏部尚书的府邸,
卢尚书坐在大堂的主位上,闭目养神,下首坐着的都是吏部的堂官,侍郎杨卓,郎中谢子安,员外郎蓝仁定,主事冯千,一干人等尽皆在此,都是面无表情。
等了一会,
门外就有管家走了过来,敲了下门,然后说道,
“老爷,消息传过来了。”
堂上主位上的吏部尚书卢文山,猛然睁开双眼,沉声说道,
“进来回话。”
“是,老爷。”
老管家这才迈步跨了进来,反身关上门,然后恭敬走到内堂之上,小声回道,
“回老爷,各位大人,外面打听清楚了,是京仓那边出了事,今晚也不知户部沈侍郎抽了什么风,带人连夜要查验京仓的官仓,哪知道在半路上,京仓就燃起了大火,随后就是沈侍郎让其吹奏号角求援,大仓那边传来密信,说是沈侍郎已经把全部官员羁押回诏狱,并且还传出是火龙烧仓,乃是天意的传言,听说惊动了大内,刚有小太监来报,明日大朝会,任何在京城的官员不得缺席。”
一口气说完,吏部尚书脸色微变,尤其是听到所谓的火龙烧仓之事,更是嘴角一抽,不可置信,一群蠢货。
看着堂内之人,尽皆满脸的骇然之色,便出声说道,
“诸位,此事怎么看,老夫没想到崔德海那个蠢货竟然在节骨眼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后果难料啊。”
“阁老,此事已然出了,职下以为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堂下的说话之人,乃是礼部侍郎杨卓的声音,此人面带微笑,也不似之前的神情紧张之感,身边的郎中谢子安来了兴趣,问道,
“杨大人,愿闻其详,”
杨卓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卢阁老,见其点了下头,才开口道,
“回阁老,诸位同仁,这火势怎么起来的,诸位心里都是有数,先说坏处,就是提前暴露了崔德海一群人,必然会联想到官仓的亏空问题,可是一把火给烧没了,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火龙,就是人为的,也没有证据不是,再说了,和他们联系的都是那些商人,和后面的买家,伤不了我们分毫,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