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南城诏狱,
张瑾瑜在酒楼外门口,先送走了岳父秦业,然后带着亲兵护卫,一脸的不情愿,和宁边骑着马,就往北城皇城司诏狱奔来。
到了地方,看着地方就是大一些的宅院,从外看去很普通,只有院子的四角各有一个角楼警戒,另外院子中央还有一个不高的土丘,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衙门大门处站岗之人,乃是皇城司的近卫,披甲持刀而立,令人生畏。
在衙门大门右侧都是一些空地,沈侍郎的马车在门外候着,看来沈中新早在里面了。
张瑾瑜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当官,能像沈中新这样矜矜业业的官员,可少见了。
话也说回来,这种事搁在谁头上都会着急的,更别说此事就是户部的破绽,要是被吏部的人抓到把柄,够他们师徒二人吃不了兜着走的。
下马后,进了衙门,
自有皇城司甲士前来查验令牌,张瑾瑜随手把令牌抛过去,
“沈侍郎可在里面!”
守卫查验完令牌,就是行了军礼,把令牌递了回来,然后回道,
“卑职见过侯爷,侯爷,沈大人已经进了诏狱,和柳千户共同提审崔德海等人,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哦,来的那么急,可是问出了结果?”
张瑾瑜听了沈中新来的那么早,可是问出了什么,随口一问,可是守卫却摇了下头禀告,
“侯爷,那些人嘴很硬,并没有问出什么,京仓官员始终是坚持己见,说是看见了火龙从天而降,把官仓给烧了!”
“扯他娘的,还火龙从天而降,本侯怎么没见过,他怎么不说他自己上天呢,跟着,进去看看。”
“是,侯爷!”
张瑾瑜颇为气愤,一天的时间都浪费了,答应玉儿去荣国府看看她,如今已经过了两天了,都还没有空闲。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翻身下了马,带上宁边和亲卫,直接进了府衙,走进后院的一处高地,简单此处有重兵把守,才知道高地处的在此处。
入口处戒备森严,守卫的兵丁尽皆是披甲之士,还有皇城司一位千户守在此处,见到来人,千户就要了令牌再次查验,核实后随即放行,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期间并未言语,张瑾瑜也不想其他的,想着审问完早早回去为好。
等到了诏狱,厚重的铜木大门打开,张瑾瑜就带着人下了里面的地牢,越过入口的台阶,就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直通地面高地的内部,怕也是有高人设计,不说别的,甬道的两侧皆有密室,墙上还有隐蔽射击口,真要有人劫狱,怕是走不出去。
进了内部,四周空间昏暗无比,只有墙上,挂着的几处火把照亮,好似鬼火一样,阴郁之气让人心中沉闷,犹如进了地府鬼蜮一般。
“侯爷,这就是被外面所传的,诏狱阴间之路,据说进了此地的官员,基本上没有完好回去的。”
“说的这么邪乎,是有些阴森之感,如果官员要是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会进来此地,那些进来的人有几个是被冤枉的,处处喊冤,处处贪,该杀!”
张瑾瑜对那些文官真没有好感,尤其是地方官员,个个喊自己清廉,乃是圣人子弟,背地里个个又腰缠万贯,俗话说三年知府坐,十万雪银,这还算少的,别看京官穷,要是补了缺,不用一年,就是翻身了。
“侯爷,您说的是,贪官污吏就是该杀,要不是他们,早些年咱们关外的军饷哪里能年年短缺。”
宁边点头应和,他也是极为痛恨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行苟且之事的官吏。
就着骂贪官的机会,张瑾瑜一行人就过了甬道,面前是极为宽大的正厅,也是审问之所,不远处,就是沈中新坐在高台之上,
一个个在那痛哭流涕,可是面部虽有害怕之色,却没有悔改之意,恐怕也就是单单审问,并未动刑。
张瑾瑜停下脚步,在此听了起来,只见里面沈中新问道,
“崔德海,本官最后一次问你,京仓到底是如何失火的?”
“沈大人,你可不能打击报复我啊,同为户部官员,不就是和您抢过侍郎的位子,你就记仇了,京仓失火,上下皆看到是火龙从天而降,岂非人力可为,还是那句话,真的是火龙烧仓啊。”
跪在地下的崔德海还是死咬着,是火龙引燃的京仓,其余大小官员,和头目小吏,好似商量好的一样,都是紧随其后,各自喊着话,
“大人,真的是这样,卑职可是亲眼看到的。”
“是啊,大人,那火龙从天而降,火焰升腾,沾着非死即伤,连池水都烧开了,哪里见过如此大的火。”
“是啊,大人明鉴,天降灾祸,我等冤枉啊。”
张瑾瑜站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一众官员,异口同声喊着冤枉,就是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既然都是冤枉的,想必都是清廉的官员了,伱看你,沈大人,这事办的,还把清官给抓了,你就不怕那些言官参你一本。”
像是开玩笑一样,对着高台上坐立不安的沈中新,开着玩笑。
一时间吸引了牢内之人,
沈中新本就是在此审问无果,心中焦急,并且也没想到好办法,听到说话声音,见到是侯爷来此,犹如见到了救星,急忙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