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街上,
熙熙攘攘的百姓,看到这边热闹,也都好奇的聚集过来围观,看到还有不少道士围在此,焚烧纸钱,以为是国公府请的道士来做法,不少孩童还在那鼓起掌来。
宁国府的正门前,也有两个石狮子高大而威严立在大门两侧,并且神态形似,就连粗糙的毛发看的一清二楚,鬃毛如针,身躯修长而有力,威风凌凌,一看就是名家所雕刻。
想来这对石狮子,和荣国府门前的两尊应该还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有不同的是,宁府的这个显得有些凶神恶煞,荣国府的两尊反而有些憨态可掬的瑞兽模样,这还分一文一武?
张瑾瑜在心里嘀咕着,闹不清楚宁国府唱的是哪出,也不见荣国府的人出来,老太君贾母整日在荣庆堂瞎乐呵,都火烧眉毛了还能稳得住,啧啧,心里竟有些幸灾乐祸的爽快之感,偷偷看了一眼陛下和娘娘,虽然都有好奇之色,可是陛下的脸色不太好,这就成了。
如今,封仙师拜完国公府的正门牌匾之后,绕着大门牌匾的方位,在地方的位置不对,仙师掐指一算,又在正门外绕了好几圈,然后忽然一回头,就看向了这两尊石狮子。
最后快速来到两侧石狮子所在,伸手在上面摸了又摸,先是摸了狮子头,再摸了
看得马车内众人目不转睛,江皇后哪里看过这场面,满脸好奇,睁着眼睛也仔细看看那两尊石狮子,看看有什么不同,可是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来,难道是雕刻的有问题。
至于张瑾瑜,吃瓜吃的感兴趣,就是手里没有零嘴,感到浑身不自在,要是嗑个瓜子,喝点茶,那该多好,看着武皇还在那不时的看着自己,只得回道陛下刚刚所问的话,
“回陛下,应该是和寺院,还有道观里的一个样,就是所谓烧香拜佛,或者上供,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就是真有什么仙神,也是和人一样,看宁国府的那位什么道士,想必是在算什么吉位祭拜,跟民间所说的跳大神一样,找个神婆驱驱邪,不过臣没有弄明白一件事?”
“哦,你还有不明白的,刚刚不是说,那道士算什么吉位的吗。朕看来,也就是江湖骗子,门前的那两尊石狮子,放置已有多少年了,难不成以前没发现有事,现在才发现位置放的不对。”
武皇对此不太信,这宁国府从建好到现在,门口的东西早就立了好久,如果放的位置不妥,就是有问题也早就有了。
如今过去那么多年,宁荣街一直以来风平浪静,反而是从洛云侯进了京城以后,反倒是经常鸡犬不宁,不会是八字不合,两家犯冲,这倒也有可能。
武皇心里竟然想出了这个词,倒是有些可笑,细细回想一下还真是,半年的光景,争执的事,一桩桩可不少,不过这小子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替贾家说了不少好话,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回陛下,臣的疑问不是这些,而是这个所谓的仙师,从哪里来的道士,关键怎么进入到贾府的,这可能是偶然,
但是有一点,臣听说宁国府的贾敬,在城外玄真观任观主修道,好似有好多年了,虽然不知修的道法多么高深,可是那么多年下来,必有心得,为何贾珍修道不求他父亲,反而找了一个外人,难不成道家也和佛家一样,分成了各个派别,就这一点臣摸不准啊。”
张瑾瑜说着说着就把话引到贾敬身上,此人一直在玄真观,修道自是不说,可是那么多年了,连个家门都没进,关键是那个地方,张瑾瑜一直好奇,可是涉及道门,和佛家一样,总归是闲言碎语多,所以不好查看,再说教派里面的弯弯道道也多,也怕犯了世人的忌讳,所以始终没有派人细查,今日一见,可是给了机会上眼药了。
武皇听了此话,觉得洛云侯说的有理,佛家还真有派别,什么密宗,北少林什么的,各地的寺院,也是各成一派,至于道家,更是神秘,道观虽然不少,可是出名也就是武当山和龙虎山的道教总坛,好像也分了家,这更是摸不清了,这些江湖的事,皇城司也多有记载,
“戴权,你可看出来,那个所谓的仙师,是道门哪个派别的。”
“是,陛下,老奴再仔细侦查一下,看穿衣像是武当山的人,可是手里拿的罗盘等物又像是龙虎山的那些老道士,行事所为竟然像青城山那边的,实在是难以辨别,也有可能是混淆视线,引人耳目。”
戴权瞪大眼睛,把那个老道士从头到尾的看了一下,然后一一甄别说了出来,让张瑾瑜回头多看了一眼,这老家伙可以啊,什么地方都莫得那么清楚,皇城司果然是厉害,不过说了那么多,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好话都让你给说了,再看一会,不知又出来什么。”
武皇瞪了戴权一眼,又是盯着那边看,戴权低眉垂首不敢动弹,苦笑一声,
“陛下说的是,老奴太无用了。”
实在没想到,出了宫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还有宁国府贾珍,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这个时候出来弄来道士做法事,还恰巧被陛下和娘娘看见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也怪了,为何荣国府老太太没有递给话给贾珍,如今是管也晚了。
就在此时,
宁府门前,
还在那摸索的仙师,忽然停住了动作,大声喊道,
“快!贾居士,快让人把这两个石狮子挪开,大约挪走一个身位,把本仙师的两个法器,放在原来石狮子的位子。”
贾珍今日穿着一身道袍,带着太极观帽,然后看着门框上挂着的八卦图,也是虚诚的拜了下去,看得围观的百姓眼睛都直了,
贾珍拜完之后,听到仙师所喊,立刻起身,跑了过来。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是府上的两尊石狮子,还要给挪开是何意,
不解的问道,
“仙师,可是这两尊石狮子有什么问题,放在此处已经好些年了,乃是祖上建府的时候就放置了,为何要动,放在一旁不行?”
贾珍之所以这么说,除了这一方面,另一个则是这两个玩意太重了,靠着人力拖拽,费时费力,万一磕着碰着,缺了口。
被往来之人看着,京城必然风言风语,贾蓉在一旁更是焦急,闹得动静已经不小了,再把那两个石狮子移开,非几十人拉着绳子不可,这样一来,宁荣街围观之人必然是更多了起来。
就怕有心人看见,到时候风言风语传开话就不好了。
见到仙师不为所动,就继续劝道,
“是呀,仙师,这样一来,闹得动静就大了,一座石狮子可有千斤之重,非几十人合力才能挪动,而且如今马上到了正午时分,往来的百姓也多,见着了,怕有些闲言碎语。”
贾蓉面色焦急,心中担心不已,紧接着又说,
“仙师,实在不行,把那些法器挂在石狮子身上可好?不也是一样,”
本以为这样说,仙师应该会考虑一下,换个地方再施法,哪知道封仙师闻言,断然拒绝,就是不肯,
“两位居士,如今是个黄道吉日,阳气十足,乃是气运进府的绝佳时候,虽然贾居士说的在理。
但如果这两座瑞兽拦路,那些气运就被他们二人吃了,剩的气运府上可就没了,再者说,这两个法器,乃是护道神器,贫道千辛万苦得来的,借助法器的力量,今日就可大发神威,有夺命运的大造化,还不快一点,还在那浪费时间,正午时分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