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本以为能就此休息的太上皇,看到是北静王水溶启奏,心中疑惑,坐在那看了过来。
北静王水溶往前走了一步,挺身而出,让张瑾瑜极为意外,因为北静王给他的印象就是无利不起早,很少能见到北静王水溶能亲自下场的时候,又偷偷看了一眼太上皇,靠在那龙榻壁影上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休息,
武皇瞧了一眼北静王水溶,
问道,
“北静王有何事要说。”
水溶拱手一拜,行了一礼,回道,
“启奏陛下,臣今日来宫,路上听到有百姓传言,声称宁国府上有一位道士,自称可以吸阳气炼丹,今日正午时分,在宁国府门外施法,又逢此大变,引得百姓恐慌,此人故弄玄虚,欺骗勋贵,而且引起京城百姓非议,使得京城内谣言四起,此事还需请奏陛下,让皇城司接手此案,抓捕妖道,还宁国府一个清白。”
“是啊,陛下,如此妖言惑众的妖道,竟然敢在京城行骗,实在是大逆不道,请陛下严查。”
东王穆莳更是紧接着附和,二人的话就像是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出去,卢太后和老太妃更是看了过来,躺在龙榻上的太上皇眼皮子也动了一下。
张瑾瑜更是没想到,二王竟然那么积极,率先要严查此事,这是替宁国府贾珍抱怨不成。
本以为应该是那些言官上书,怎么反而是二王领头,不过想来也是,二人话中所述,皆是那妖道行骗,宁国府受欺骗,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不愧是两位王爷,“说得好!”。
武皇周世宏闻言也是诧异,竟然是他们二人先说出口,深邃的目光盯着二人看了一会,皇城司接手也好,点头同意,
“你二人说的不无道理,此事,朕也有所耳闻,先让洛云侯派兵围着,既然北静王先说此事,那确实要严查,戴权,你立刻派皇城司的人去宁国府把那妖道抓进诏狱,先关起来等候三司会审,此事务必查清,至于宁国府,禁足贾珍,无诏不得出府。”
“是,陛下。”
就在二王松口气时候,武皇又说道,
“洛云侯,此中也是无事,你带兵回去吧,另外协助皇城司抓捕妖道,此人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小心为上,至于贾珍禁足的事也交给皇城司近卫,把伱的兵撤了。”
“是,陛下,臣领旨。”
张瑾瑜赶紧接旨,早就想离开这了,好处没有,事情一大堆,看样子陛下是想做一些文章,三司会审,那些文官,必然会整出幺蛾子,贾珍恐怕躲不过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能看勋贵们还有老太君的手段了。
接了旨意,转身就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众人看得惊讶,但是北静王心中有些担心,让洛云侯去查宁国府,这不是冤家路窄吗,还想再说,却被武皇出言打断。
“太上皇需要休息,都回去吧。”
“是,陛下。”
诸王无奈,只得告退。
等人走后,殿内只有太后,老太妃还在此,太上皇周圣卓忽然睁开眼睛,说道,
“皇帝,朝廷还需要勋贵们的力量,切记。”
说完就闭上眼睛。
周世宏闻言,刚迈出的的脚步顿时定了一下,回道,
“儿臣知道了,”
说完就领着皇后一起出了长乐宫,只有老太妃和太后若有所思,看样子太上皇也做了推让。
京城,
卢文山卢阁老的府邸,
“老师,老师,学生有要事汇报。”
卢文山刚刚回到府邸,在前厅还未坐稳,就有一人大喊大叫的跑进了院子,没有规矩的样子,引得堂内众人都是直皱眉,就是卢阁老也有些不免有了不快的神色,做事还是如此毛毛糙糙。
今日里在养心殿,要不是自己为陛下掉了眼泪,说的那些话,自己以后可就真的无缘内阁首辅之位了,李首辅兢兢业业十数载,并无过错,但此事必然是要有人承担的,可是除了首辅之外,谁还有能力承担。
如果李首辅真的要走,那也不成,毕竟首辅之位下一任还未定,如今的关头又不合适,想来陛下也是注意到了,才不同意李首辅的请辞,思索之际,听到了院中的叫喊声,这么没规矩,
“出去看看是谁?”
“是,老爷。”
身边的管家赶紧打开门走出去,哪知道来人直接冲了进来,差点撞倒了管家,然后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只是见到堂内,吏部的官员还有不少翰林院的人在此坐着,严从赶紧收了脚步,对着周围的人行了一礼,
“学生严从,给各位大人请安,给老师请安!”
看着额头冒汗的严从,卢文山又给管家使了眼色,后者立刻关门而出,堂内只留下心腹之人,
“严从,何事如此慌张,也没有个安稳气,如何能成事。”
说话虽有埋怨,可是维护之意昭然若揭,其他人怎么能听不出来,左手坐着的吏部侍郎杨卓,则是出言,安慰道,
“阁老,您这话就不对了,严从虽然慌张,但是进了堂内之后,已然能重整仪态,心里很是沉稳,日后必成器。”
“是啊,阁老,想来严从也是跑了很多路,你看额头都出汗了,必有要事。”
员外郎兰仁定也开了口,一说到要事,众人也是疑惑,何事如此着急。
卢文山好像也想起此事,问道,
“严从,何事那么急!”
严从拱手而拜,回道,
“老师,各位大人,学生在京城外刚刚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京城天地异变另有隐情!学生听了实在是骇然,所以失态了。”
“什么,另有隐情?能有什么隐情,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