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师父要不咱们就等等,不差这几天的。
师父看我确实是着急,不忍心再说离开的话,就答应留下了。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决定留下来的一个小时后,金医生就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
说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听电话那头的声音,说是老爷子不太好。
说真的,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耳朵顿时就跟进了知了似的,“吱儿吱儿”的响起来了!
后面我什么都听不见了,等到金医生过来拍拍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师父当时跟金爷爷在楼下聊天,他没听见。
于是金医生就将我拉进他的房间,说你先别哭,你师父没什么事儿。
我以为他安慰我,一听这话眼泪更忍不住了。
我说我都听见了,那人说我师父不太好……不太好的意思不就是说有危险么?
金医生一笑,说我就知道你只听见这句话了。
他递给我几张卫生纸,让我先擦擦眼泪。
然后慢慢的跟我解释,说你师父之所以会吐血,一是因为肺叶的陈年劳损,也就是旧疾。
二是因为巨大的外力冲击,导致的肺叶破损,也就是伤上加伤。
所有的病灶都在肺部,这是精密仪器通过血液以及伽马射线检测出来的结果。
只检测到一个病灶,并且还有药可医,这是非常好的消息。
我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说既然是好消息,那为什么电话里那个人说老爷子不太好呢?
闻言金医生挠挠头,说因为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把韩道长的职业以及各种神通广大的事迹告诉他了。
他朋友的意思是,韩道长如果想要治好,恐怕他要暂停他的职业生涯了。
开道观,当道士,这辈子注定是和烟火之气分不开的。
但香烟这种大分子颗粒污染物,对于肺部是极其有害的。
如果真的想要将肺部的创伤医治好,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远离道观和佛堂。
事业崩殂,这对于一个当了几十年道士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太好的消息。
听金医生这么一说我才松了口气。
我说如果我能劝阻师父暂时歇业,那师父后续要怎么治疗呢?
金医生说最好留在魔都,暂时不要返回北方。
南方空气湿润,对于肺泡、肺叶的恢复有好处。
我一听,立刻给远在京城的杜神医打了个电话,将金医生的话以及师父的诊断结果跟他说了。
杜神医说金医生说的没错,大自然是最好的疗养师,在空气湿润的南方治疗,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到杜神医的认证,我心里就有谱了。
在跟师父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多了一份说服他老人家的保证。
果不其然,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金医生将诊断结果告诉了师父,并告诫他需要暂时停止工作,好好养病。
见师父表情严肃,我就将准备好的说辞跟他讲了一遍。
师父起初并不买账,说有杜神医来治就好了,不要再麻烦金医生了。
于是我又将跟杜神医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下师父没词儿了。
金医生见劝说有望,于是立马跟爷爷使了个眼色。
金爷爷心领神会,说韩道长啊,您要是觉得怕打扰我们,那我再找一套房子给你们师徒俩住好了呀。
他说他们家在黄浦江边还有一套别墅,靠着龙脉住着,兴许病能好的更快呢!
这话算是说道师父心里去了。
但他不愿意白住,好说歹说的跟金爷爷确定好了租金,这才带着我搬过去。
答谢宴也就顺理成章的转移到了江边别墅来办了。
那天,金家的老老少少都赶过来了。
一番寒暄过后,就长辈跟长辈聊,晚辈跟晚辈玩儿了。
我那年刚好十七,跟金医生的几个表弟表妹们在院子里做烧烤,看露天电影。
小孩儿嘛,聊着聊着就天南海北的吹起来了。
有个叫胡子轩的男孩,是金医生的表弟,跟我一边儿大。
但是呢,人家是沪上贵公子,眼高于顶,孤傲惯了。
见几个孩子一直围着我问修道的事情,不听他说话,就有点儿生气。
他带点儿挑衅的意味,喊了我一声,说哎,小道士,你给我也算算命吧?
我跟师父脾气相似,不喜欢狂傲的人。
胡子轩看不起我们,不会好好说话,我也不惯着他。
我说我算命看人,我不喜欢的人我不给算。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孩子立马就都瞅向了胡子轩,他那小白脸儿立马就红了。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不是长辈都在,估摸着已经用手里的铁签子扎我了。
他妹妹胡晓,也是一丘之貉。
但她比金子轩阴,拐弯抹角的说了句:我看你是不会算吧……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禁不起激将,她把我当成他们那个圈子的小少爷了,以为一激我,我立马就会暴躁起来。
但我这些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也涨了点儿眼力见儿了。
既然她存了要我出丑的心,那我不妨跟她玩儿玩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