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栋在小辈面前一向严肃,连韩庚辰从小都没见几个好脸色,此刻见爹与苏希锦关系如此融洽,心觉劝解之事有望。
小辈们见同龄的大嫂能与祖父打趣逗乐,平起平坐,更是心生佩服。
费氏眼睛一转,笑道:“都进门了,怎还叫师父?阿锦是不是该改口唤祖父了?”
所有人都看着苏希锦,韩国栋甚至还挑了挑眉。
苏希锦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师父好。”
韩韫玉正为她布菜,闻言温声问寻:“为何?”
她道,“这样感觉比你高了一辈,日后好说话。”
众人附和而笑,韩韫玉无奈摇头,“我从小是祖父教大的,若说起师门来,你还得唤我师兄。”
苏希锦觉得可以,这可比夫君能叫出口。
一群人说笑中,韩温玉默默吃饭,缄口不言。
韩国栋看了他一眼,肃色问道,“温玉的婚事可有着落了?”
“还没,”费氏回,“秦州太小,儿媳与三爷想着回京再相看。”
韩国栋点了点头,“也不急,韫玉不也二十来岁才成亲吗?”
韩温玉受宠若惊,第一次见祖父为自己说话。
费氏看着对面吃相良好的苏希锦,心中一动,“阿锦身边可有认识的姑娘?若有那合适的,可给你弟弟说和说和。”
苏希锦停箸笑言,“这可难为我了,我身边都是年长同僚,唯一一位好友也在朝中当差,且已成了家。”
费氏一想也是,遂不再多问。
反倒是久未出声的韩温玉突然问:“大嫂可是去过太原?”
“庆丰八年曾去过,”苏希锦眨了眨眼,“二弟何以如此问?”
韩温玉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一旁的韩韫玉眼眸波光暗动,神情自若为妻子添菜。
晚点回房备着明日回门的东西,这日她心情好,任他予取予夺,事后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一早两人回苏府,方到门口就看见四处张望着的林氏,苏希锦高兴地冲她招了招手。
林氏小跑两步,流着泪将她拥进怀里,从她出生,除了去太原那段日子,其他时间母女俩极少分开。
“娘,这里风大,先进去再说,”韩韫玉立在两人身后。
林氏回头看了看华痴,又看了看苏希锦,“是谁在叫我?”
苏希锦“噗嗤”乐了,指着韩韫玉,“是韩大哥。”
林氏激动点头:“好好好。”
苏希锦未嫁给韩韫玉前曾说过,她家就她一个女儿,自然要担起男儿的责任。
那时韩韫玉没有表白,苏家也没有认华痴为义子,只是两人私下闲聊的话,不想他都记得。
入内,韩韫玉与苏义孝闲聊,和他一同照顾后院的种子。苏希锦抱着苏词逗乐,“词哥儿,不记得姑姑了?”
词哥儿看着她好半天,才想起来,刚“啊”了一声,口水顺着下巴流得处处都是。
商梨手忙脚乱为他擦拭,“还不是怪你经常捏他,现在一看见你就流口水。”
林氏乐了,缓过神才问她在韩家习惯不习惯。
“习惯,”苏希锦道,“除了咱们家和衙门,就对那里最熟了。”
什么时候还开得起玩笑,林氏白了她一眼,心下却松了一口气,“他们家大业大,人口简单,不比我们家单纯。你也是命好,上面无公爹婆婆,只跟韫玉关起来过日子就是了。”
说起公爹,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听说你们成亲那天,你公爹也去了。到底是父子……家和万事兴,你既然嫁过去,看能不能说和一下。父子哪有隔夜仇?若少了隔阂,韫玉说不得也开心些。”
苏希锦表示无能为力,“这事关乎朝廷政见,是师父做的决定,跟一般家事不同。”
再说韩庚遥苛待嫡子,纵容妾室伤害韩韫玉,又没养过他,凭什么因着一句“父子”就得原谅他?
那这代价微妙也太轻了些。
难不成韩韫玉前半辈子受的苦,就因为一句“父子”而烟消云散?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不心疼他,她还心疼呢。
林氏被“政见”两字吓到,甚至都忘了她口中的称呼,“既是政事,那娘就不说了。左右娘都听你们的。”
她这人有个优点,自己不懂的就不多说,也不瞎出主意,全心全意信任女儿。
“听说韫玉三婶也回来了?”林氏又想起一事,“她是个能干的,阿锦日后有内宅之事,大可向她请教。”
至于听谁说的,自然是林氏的好闺蜜伯爵府梁夫人。圈子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女儿知晓。”
苏希锦与韩韫玉在苏府住了一日才回韩家,彼时韩国栋已去福宁殿上早朝。
苏希锦与韩韫玉成亲,作为当事人放九天,而直系亲属的韩国栋跟着放了三天。
朝中事务繁多,尽管有这九天假期在,两人怕公务堆积如山,还是将案卷搬了出来。
一房两案,夫妻两面对面处理公务。
这日韩韫玉外出,她正在寝房看书,突听花狸说二姑娘来了。
话音方落,就见韩颜玉从门口跑了进来:“大嫂,你现在有时间吗?”
苏希锦用镇子将书压住,回应,“可是有什么事?”
韩颜玉摸着脑袋,讨好一笑,“大嫂,可以给我看看女官服长什么样子吗?”
她从来没见过女官服。
“你不说我都忘了,”苏希锦一拍脑袋。
被韩韫玉纠缠几次,她都忘了看陛下赏赐的女官服长什么样子。
正叫人去拿,花狸又报道说三夫人来了。
韩颜玉立马慌乱往外跑,“大嫂,千万不要告诉娘,我在你这里。”
跑到一半又退回来,在房里找起藏身之地。
无头苍蝇一样,看得苏希锦直乐,指了指自己背后的衣橱,刚引着她藏好,就见费氏走了进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