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家帮派能拓展关外的业务,胡四就觉得干劲十足。
这年头,跑不了关外的单子,那算甚大商贾?就是汴州,能去关外的亦是少数。
叶霓对此哭笑不得,两人一路聊生意,一个没注意,居然都到了石头城。
她掀起帘幕问:“怎得这般热闹?”
“赶巧儿了,罗家二郎今日抬新媳妇进门。”路过的汉子与胡四说道,他也是个好事者,又与胡四面熟,于是洋洋洒洒地论起了罗二郎的情史:
“他也是个有运道的,虽说三娘没瞧上他,但自家也靠着三娘的卤菜生意发迹了,如今还抬回来那般貌美的新娘,多好。”
胡四清咳了两声,奈何这汉子说在兴头上,哪里注意到他这些?
于是又道:“论起来,这叶家女娘是不是都克夫,黎九郎好好一个官家子,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连官差也丢了,倒是这罗二郎,避开了叶家三娘,反而发达了。”
叶霓跳下车马,笑眯眯道:“哦,你说我呀?”
这汉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胡四。
胡四瞥开头,事已至此,对方只能自求多福。
这汉子叶霓原也认识,他家女儿曾经在二娘厂房里做活儿,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去了。
本身就是个爱说嘴的,又有这层关系在,于是论及此事就总是要阴阳几句。
这汉子强行辩解,言说道:“唔,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哪句有假?”
叶霓直视着他,掷地有声道:“依我之见,我家二姊和离后日子过得风光体面,此前却不尽如人意,是不是那黎九郎克妻?!”
“这、这……女娘就是胡搅蛮缠!”
她不管不顾,又道:“与我叶家亲近之人,谁不是运道亨亨?就连你这无耻之徒,此前不也把女娘往我家塞?只是教唆自家女娘偷盗,被二娘赶出去罢了。”
眼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汉子好容易挨过了风头,如今哪敢旧事重提,于是矢口否认,言说她记错了人。
说完就要跑,胡四正想带人拦下,却被叶霓喊停。
“罢了罢了,罗家正娶亲呢,闹大了难堪。”
“我知,但这汉子实在可恶,嘴上也越来越没个把门的。”
“那黎九郎当真被罢免官职了?”
“当真。”
不怪叶霓诧异,毕竟他们石头城论起来还是黎东氏势大,知县都是黎东氏的人,自家子弟肯定会护着,何至于好端端的罢免了去?
此前判官一案闹得满城风雨,黎东氏顶着压力,也只是叫他停工三年,好端端的,还能有何事,直接叫他被罢职了?
“我亦不知,只是道听途说。”
“何事?”
胡四压低声音,道:“据传是黎九郎得罪了一个贵人,黎东氏怕将事情闹大,于是将他罢职。”
叶霓错愕,得罪了谁,居然要黎家这样的地头蛇肯认栽?
只是这样的事情细细问下去也不会有甚结果。
此处已经到了胡家帮在石头城的大本营,正巧遇上出门采买的刘大郎,于是两拨人分道扬镳。
临走前,叶霓笑着问:“今晚罗家有婚宴,胡四爷去讨酒吃么?”
“不错,歇歇就要去。”
她掏出些银钱递与人,“我还急着归家,这份就劳烦四爷了。”
“晚些去也使得。”
她摇头,还真不是,她去不好。
此前那罗二郎也不知怎得,冷不丁叫媒婆上门说亲,自家自然是拒绝,如今对方总算有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出现,对罗二郎而言,恐怕只会是个困扰。
胡四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也是粗中有细,一听这儿也就明白了,当即表示自己一定会带到。
叶霓将自己的货卸下,没等她反应,都叫刘大郎放进了自己的驴车,只是这头驴子她没见过,于是说笑道:
“又买了一头驴子呀?”
“不是不是。”憨厚的汉子摸摸脑袋,道:“二娘言说有个牲口做活儿省力,就叫我买。”
叶霓顿了顿,要知晓,对一个普通农户人家一头驴子可不便宜,二娘叫买就买了,可见刘大郎心中有她。
别看刘大郎在客栈做掌柜,虽说挣的多,但族谱中如今仅剩下他一人,人丁稀薄着,银钱自然更要紧。
两人既然心中都有彼此,是不是该将婚事提上日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