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地窖建在院子后面,这儿的地势低平,如今天黑着,人进去要点灯。
四娘摸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却被二娘吹灭了。
“点个麻油灯就是,蜡烛点着浪费。”
其实依照她们家如今的富贵程度,莫说是点蜡烛灯,就是买个夜明珠放这儿也不夸张,可二娘还是习惯性地节俭。
好在四娘也记事,知晓自家从前的窘迫日子,对物什用着也爱惜,倒是没言说甚,麻溜地又点了麻油灯。
麻油灯不比蜡烛明亮,在夜风的吹拂下,它明明灭灭,衬得二娘表情也十分的冷酷。
酒水放在地窖的最里面,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四娘跟着人身后走,没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娘温柔敦厚,叶霓柔中带刚,平日对她也是极好,只有二娘,四娘打小就怵她,像今日这般的独处,那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因此她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畏惧在的。
果真,拿了两坛酒水后,二娘发话了:
“那奶茶是三娘为我备下的,你不知么?”
“二姊,我知。”四娘面皮一紧,忙不迭地回。
“知晓还要再生事端?今日来的可是汴州的贵客,连三娘都以礼相待,你逞什么能耐?”二娘疾言厉色,少见地发怒。
四娘被骂的面上一白,她素来要强,眼下却不敢反驳。
想到此事叶霓也提及过,二娘不愿意纠缠,又放缓了声调,道:“你阿姊被圣上任命为京官,不日就要北上赋职,你可知?”
小丫头抖了抖睫毛,“二姊,我知。”
二娘叹了口气,“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处处惹是生非?”
四娘前不久刚过了生辰,论起来虚岁也一十有四,放在别人家都是个能主事的大姑娘了,也就她们叶家还当个半大的娃娃宠爱着。
二娘想了想,将自己知晓的一一告知了。
她道:“这曹大人并非汴州人士,可他在汴州也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你阿姊一直与他交好,你可知为的是甚?”
四娘琢磨了一番,“为了长姊的坊子么?”
“是,也不全是。”二娘走在她前面,声音沉沉的,道:“我们村子隶属于石头城,而石头城又隶属于汴州,黎东氏那样霸道的一户人家,与我们的恩怨为何说了结就了结了?”
四娘反应过来了,“是因为这曹大人么?”
“我知晓的不多,但你阿姊有能耐,她愿意相交的人,定然对我们家有利无害,你这样戏耍这位官人,日后你阿姊远赴盛京,独留你我守着叶家,届时你又要如何?”
身后的脚步停了,二娘扭头去看,却见那与叶霓相仿面容上浮现怔愣。
这事儿四娘不曾设想过,她懵懂不知事时叶霓病倒在床上,等叶霓醒了,一家人的生活在她的操持下也是越过越好,为了弥补她,叶霓也一直待她宽容。
那么长时间下来,四娘也被她宠得有些蛮横霸道,可四娘从未设想过,若是叶霓走了,自己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