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刻,沈佑言离开沈家,能避免掉所有潜在的伤害。
他不用知道自已不是沈德仁的儿子,也不用承受沈德仁可能对他做出的伤害。
沈清芜沉默了两秒,眸色平静,说:“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他,而且,他是章雅舒和那个神秘男人的孩子,我必须把他放在我身边。”
陆厌行不置可否,他知道她心里对沈佑言那极致复杂的情感。
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你想问他什么?你怀疑他的落水不是意外?”
“是的,但我没有证据。”
陆厌行脸色倏而沉下来,“你怀疑沈羽窈?”
沈家会对沈佑言动手的只有一个人,但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这是陆厌行百思不得其解的。
女人愣了一下,嗓音软下来,似娇嗔:“陆厌行,你怎么那么厉害?什么都瞒不住你。”
陆厌行微眯着眼,他很享受眼前这个女人的夸夸。
浅色的眸子黯了黯,抬手别起女人耳边的碎发,自然而然地捻了捻那只圆润小巧的耳垂。
嘴畔漾起抹坏笑,轻哼道:“昨晚你也这样说的,这么快忘了?”
沈清芜:……
女人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陆厌行,你今日不宜与我说话。”
*
两天后。
京州某看守所。
沈德仁被告知他已被取保候审。
“警察同志,我不走,我留在这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沈德仁死死扒住看守所的大门。
他现在出去那等于送死。
还款期限已到,财务公司的人说不定一直守在外面,只等着他走出这看守所的大门立刻就会将他带走。
现在啊,哪里都没有这里面安全。
“诶,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羁押他的老警察一次见有人不愿意离开看守所的。
“同志,要不你让我在这再住两晚?”沈德仁苦苦哀求。
“你以为这儿你家呀,想住就住!走走走,你女儿在外面等着你。”老警察一把拎起他,给身旁的小警员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架住他一条手臂。
看守所大门打开一条缝。
沈德仁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大门迅速重新关上。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撞到了一堵硬邦邦的肉墙,一下反弹到门上。
“他么的,你走路不带眼是不是,你他妈……”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骂骂咧咧回头。
只见沈清芜一双潋滟眸子笑意盈盈,但她身旁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却截然相反,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他悻悻然把后面的话硬吞进肚子里。
“是你?”沈德仁撇了撇嘴,“谁让你保我出来的?你这死丫头净是坑我。”
要不是她带了保镖,他真想上前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沈清芜笑意不减,说:“爸,我这怎么算坑你呢?为了保你出来,我给你请了全京州打这类案件最to的祁大律师。”
“我让你这死丫头保了吗?自作聪明!”沈德仁骂道。
“你要真对我好,你现在就把那二十亿给我!没钱你说个屁啊说。我告诉你,别以为嫁给陆厌行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你要是真的不管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这就去爆料给记者,让大家看看你这个豪门媳妇是怎样对自已的父亲,你不要脸,难道连陆家的脸你也不顾了?”
“我可从来没缺你赡养费,昨天才打了5000块到你账户里,怎么能算不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