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沈羽窈按时出现在沈清芜房门前等待。
陆厌行偶尔会在隔壁房间过夜,此时大门洞开,里面一地狼藉,茶几被掀翻,地面花瓶碎片四溅,还有那条被撕成布条的黑色针织长裙散落在沙发上、地上。
佣人正在打扫,沈羽窈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眉宇间似乎有些担忧:“昨晚先生和太太吵架了?太太有没有受伤?”
佣人转过头,发现是太太新请的保姆,他们这些佣人资历最短的也在老宅工作了十几年,不嚼舌根是他们的基本素养,但此刻这位新保姆满脸担心,便多说了句:“不清楚,但先生一向宠爱太太,所以太太不会受伤的,你放心。”
沈羽窈点点头,忽而隔壁传来异响,她以为沈清芜醒了,忙转身退回走廊上,却发现是一只布偶猫在挠沈清芜的房门。
她记得,是那只叫咘咘的布偶,沈清芜住进老宅没多久就和陆厌行一起救下的,俩人的感情是因为这只猫变好的吗?
可她也捡过一只布偶,他为什么从不多看她一眼?!
算起来,这只老猫也有十五岁了吧,也是活得够久了。
她走过去,伸手一把捞起那团毛球,咘咘手脚并用地挣扎。
“喵~喵喵~喵~”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鸣。
实在是惹人烦,和它那女主人一样。
沈羽窈皱起眉,侧过脸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拱形小窗。
“咘咘?”
门唰的一下打开,沈清芜只裹着一件睡袍便出现在她面前,大概是过于匆忙,睡袍的领口还没系好,松松垮垮的,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可谓春光无限。
尤其是上面新旧交加的吻痕,落梅映雪般,叫人挪不开眼。
原来,他昨晚又要了她。
沈羽窈嫉妒得要命,牙龈咬碎了似乎也无法让她冷静下来,没有犹豫,她侧过身子挡住走廊里的摄像头,抱着咘咘的手在它腿上用力拧了一把。
“喵呜~”咘咘立即发出惊叫。
“太太,您在找这只猫吗?不知道为什么它看见您很激动,刚刚还一直在挠您的房门,我怕它打扰您睡觉,就将它抱了起来。”沈羽窈把猫塞到沈清芜怀里。
“嗯。”沈清芜随口应了声,低头在咘咘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亲,一直给它顺毛,“咘咘你怎么了?”
可咘咘一直在她怀里发抖,任她怎么安抚始终烦躁不安地叫个不停,不一会儿便从她怀里跳了下来,一溜烟没了影。
沈清芜微微皱起眉,咘咘今天怎么这么奇怪,难道生病了?想到咘咘年纪已经很大,不敢有半点疏忽,“帮我和庄叔说一声,让兽医过来给它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是。”沈羽窈忙应下。
“对了丁小姐,以后你看见咘咘,别抱它,它的性子比较高冷,不喜欢被别人抱,可能会抓伤你。”
沈羽窈感到被侮辱了,为什么沈清芜能抱,她沈羽窈不能?一只长毛畜生,还装上了?!
“是。”尽管心里快被气疯,沈羽窈脸上仍是恭顺的表情。
“太太,这只猫好漂亮,为什么我前两天没见过它?”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好奇,沈清芜琢磨了一下,说:“它经常跑后山玩,估计是乐不思蜀了。”
乐不思蜀?
沈羽窈笑了笑,“那后山一定有很多野猫了。”
沈清芜弯起唇,“是有几个老朋友。”
接下来几天,沈羽窈发现沈清芜整天都待在老宅里,似乎完全不想出门。
每天傍晚,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都会准时回家陪那个女人吃晚餐。
大概是裴牧驰生日那天晚上他们真的吵了一架,沈清芜毫不顾忌,即使当着佣人的面,对陆厌行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偶尔男人缠她缠得紧了,她不仅甩脸色,还会甩巴掌,像只张牙舞爪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