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导，那个徐许回来了，而且还推了一个人来！”

助手在蒋在同的耳边道。

推？蒋在同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他想想徐许的话，暂且将这些思绪抛在了脑后，赶紧站了起来。

“赶紧招呼大家，马上开拍，马上开拍！”

助手赶紧听命下去招呼剧组人员了。

“《毫光》七十七场，开拍！”随着蒋在同的一声令下，各个部门有条不紊的运转了起来。

很快，又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摄像机聚焦在高橙的脸上，给了高橙一个特写。

高橙试着让自己开心起来，嘴角尽力画出一个弧度。

但是心里开心不起来，这种笑容始终是死的，让蒋在同无比的失望。

本来高橙之前的表现，让蒋在同是非常看好的。除了不怎么爱话，高橙不论是刻苦程度，还是学习能力，或者是演戏的赋，都是一流的。

加上她姣好的外观，注定了是成为明星的料。

可惜这一场戏，让她在蒋在同的心中地位是一降再降。

“算了，重来重来吧！”蒋在同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

这次电影他是奔着欧洲各大奖项去的。为撩到这些奖项，哪怕是的瑕疵都有可能造成失败，更别这是最关键的剧情结局了。

“等，等等！”

蒋在同突然盯紧了监视器，瞳孔突然放大，脸上露出来难以自制的惊喜。

而监视器里，高橙本来僵硬的笑容，突然慢慢的，慢慢的融化开来。

满是疲惫，冰冷的眼神，像是突然被阳光包围了一样，变得温暖，甚至绽放出光芒来！

蒋在同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晶莹的水花，渐渐在她的眼眶中凝聚。

但是伴随着那轻轻上扬的嘴角，这抹泪滴仿佛是开在雪地中的莲花一样，一瞬间将所有的寒冷，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甚至相信，哪怕是再冰冷的人，看到这个眼神，都会感受到那股希望的光芒。

那是幸福，那是解脱，那也是开怀。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

蒋在同呢喃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些什么。

不止是他，同样呆滞住的，还有负责镜头的摄影师，还有站在高橙身边的演员们。

恐怕这个眼神，这个微笑，可以让他们铭记很久很久，甚至永生都不会忘记。

因为仅仅这一瞬的光芒，就温暖了整个冬日所带来的寒冷。这一个简单的笑与泪，就能够让高橙之前所有的不足被抹去。

大半年之后，戛纳电影节的时任主席阿奇柏德·葛兰大师有这样的评价。

“这部电影讲述的故事其实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唯一让我投出这一票的原因，只在于影片最后的那个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孩的眼神，从前一瞬的冰凉，绝望，或是凄凉，在片刻之后，突然变得温暖动人，幸福而释怀。”

“在那个眼神里，我看到了太多太多，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只能，我就是被那一个眼神所打动，甚至，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没有顾忌导演，演员，工作人员们都还在继续，高橙突然就冲出了拍摄范围，朝着徐许跑了过来。

蒋在同这才回过神来，助手伸了伸手，似乎想要去追回高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