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自负的宋泗被九希的最后一句话打击到了。
无尽的悔恨犹如潮水向他扑来。
等宋泗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刽子手压在了行刑台上。
旁边的宋老夫人与宋珠拼命哭喊,说自己冤枉,宋家没有造反。
当蒋太蔚出来的那一刻,宋老夫人双眼爆突,剧烈挣扎,大喊:“亲家!亲家公!你快救救我们!我们宋家绝不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儿啊!”
“就是就是,我大哥最忠心了,太尉,您帮帮忙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宋珠此刻只想活下去,什么颜面,什么旧愁新恨都不在乎。
宋老夫人苦苦哀求主监官蒋太尉,哭的老泪纵横,头发斑白,当真可怜至极。
而瘦成一把骨头的皓婉儿吓的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了。
蒋太尉面无表情,对宋老夫人的惨状理都不理。
宋泗痴痴的看着隐匿在人群中的九希,突然大笑。
“哈哈哈~!是我眼瞎,是我活该!母亲,小妹,不必再求。成王败寇,事已定局,今生是我连累了你们,来世,我定护你们周全!”
宋泗笑的癫狂,乱糟糟的头发下,依稀可见往日的俊美。
副监官眼中闪过一抹可惜。
唏嘘一个年轻后生,就此断送前程与性命。
要是宋泗谨守本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啪!”
几十道木牌落地的声音。
以及,铺天盖地的求饶声。
宋家满门,主子在内,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仆人,皆在刽子手拔下肩上木板时面色崩溃。
然而手起刀落,鲜血满地,头颅落地,宋家,被灭门。
就像是曾经的蒋家,上下一百多人,皆化为刀下亡魂。
见此,九希转身离去。
皇宫,蒋太后宫殿。
“她走了吗?”
年轻的蒋太后神情复杂的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幽幽叹气。
“回太后娘娘,希夫人自宋家人被斩首后就消失在京城,暗卫来报在一个偏远小镇看见过希夫人。”
“嗯,你且退下,哀家要休息片刻。”
“是,太后娘娘。”
屏退宫女与心腹后,蒋太后望着窗外的皇城,叹气。
不是自己狠心要小希走,而是,现在的小希变化太大,神秘莫测,自己掌握不了她。
蒋太后无法忘记九希是怎么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的。
以及皇宫出现的凤凰与青龙,只有皇后清楚,那凤凰是如此的真实。
真实到自己感受到那种灼热,凤凰的羽毛。
还有皇帝的诡异死法。
九希太危险。
即使九希是自己的亲妹妹,蒋太后也无法容忍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出现在京城。
或许,让九希离开京城,才是两姐妹最好的归宿。
“小希,是我对不住你,我们皇室欠你的,下辈子来还。”
当晚,蒋太后与小皇帝各自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个极其熟悉,但看不见面容的人对他们说:“大周是夺过来的,你们的命也是抢过来的,从今日起,你们需尽心尽力为国为民,做个合格的君王与太后。”
“记住,一个国的繁荣,离不开百姓。”
醒来后的太后母子,像是受到警示般,牢记梦中人所言,一心要做个留名青史的能君贤后。
而蒋家,则是老老实实的辅佐皇帝。
至于九希,一直在游历。
其实,九希在外游玩,劫富济贫的这些年里,高处不胜寒的蒋太后就想对九希说,回来吧。
可总是有很多顾虑的蒋太后,终究是没能说出这句话。
而吃好玩好做好事的九希在外玩的正开心,对于皇宫中的一切根本就不稀罕。
九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蒋家送去一大包当地特产。
那些特产也很稀奇古怪。
譬如长在干牛屎上的白色珍珠菇。
譬如长相似驼非驼,似羊非羊,喜欢“咩咩咩”追人表达喜爱吐口水的东西。
蒋家本来对九希一声不吭独自离开京城非常担心与生气。
但随着九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家里送时,蒋家在放下心的同时,也对九希送的礼物哭笑不得。
尤其是蒋太尉,不苟言笑的他被九希送回来的“咩咩”怪追着吐口水不下一百次了。
那“咩咩”怪最黏蒋太尉。
“咩咩”怪表达自己的喜爱就是吐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