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萧祈的心性又岂是皇后可以左右的,他岿然不动,任由皇后打量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寻出一丝异样来。
萧祈后退两步,眼角豁然如春风拂过道:“朕没什么不高兴的,宫中妃位如今只有贤妃一个,该有的待遇朕全都给她了,等到贤妃平安生下孩子,贵妃之位朕也会给她,皇后,你日日守着皇后之位还不够吗?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难道母后没教你?”
“贵妃…”皇后眼底猩红,被‘贵妃’二字彻底冲昏了头脑,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贤妃的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是一回事,圣上打算的再好,也要看贤妃有没有这个命去当!”
“皇后!”萧祈怒极,一把掐住皇后脸颊两侧,阴恻恻的目光瞧得皇后心慌意乱,她明白口不择言下算是彻底触动了萧祈心底的一根弦,一根名叫‘贤妃’的弦,可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皇后反而冷静了三分,萧祈喷出的热气拂在她脸上,可见她的一句话有多让萧祈生气。
皇后忽而阖阖眼道:“臣妾失言,请圣上恕罪。”她挣扎着从萧祈手底下脱身,从容不迫地端和行礼。
皇后态度如此转变之下,倒让萧祈眯起双眼,他五指紧握成拳,又松开道:“今日端午,皇后想必是宴上喝多了酒,口不择言罢了。朕不与你计较,也不想留在这儿了,皇后早些安歇吧。”
萧祈言罢,厉声喊了陈福进来,陈福一推门,顶着一脑门的细汗,头也不敢抬的匆匆拾掇了萧祈的衣物,手脚麻利给萧祈换上,而墨春也匆匆而来,肘腕处搭了一件绣色银纹的纱制披风,披到了皇后身上。 ??.??????????.??????
直到萧祈腰间龙纹玉佩下悬挂的烟青色流苏离开皇后视线,她才慢慢环抱住自己,低垂了眼眉,呆呆道:“墨春,本宫不过是说一句贤妃不好,圣上就要急着离开,连本宫的颜面都顾不上了,匆匆唤了陈福进来,本宫还穿着寝衣呢。”
“娘娘,您…”墨春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皇后,只因圣上人已经离开了凤鸾宫,此刻说再说也无用了,她踌躇间揽着皇后回到榻前,却不想皇后甩开了她的手,声音恍如嚼碎了般道:“贱人,贱人!本宫就不信她能平安生下孩子!墨春,明日一早去慈安殿,叫上姀贵人一起。”
墨春张张嘴,良久慢慢笑道:“娘娘,您能想通就好,旧人哪抵得上新人啊。”
萧祈深夜离开凤鸾宫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多少双眼睛盯着凤鸾宫,一得了此消息,忙不迭全传回自己幕后之人处,已经安然入睡之人听闻此消息在梦中都能笑醒,更何况还没睡下的。
贤妃娇笑连连,梨云揉捏着贤妃的小腿处,同样笑道:“娘娘,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搞的,每每圣上去了皇后娘娘处,多半时候都是没留下安寝的,也难怪皇后娘娘许久未有身孕。”
“皇后年纪轻,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罢了。”贤妃莞尔一笑道:“皇后是太后选中入宫的,汝南公夫妇又极疼爱这个幺女,将她养得不谙世事,所以,一见了咱们圣上啊,一颗芳心早就不知所踪了。哎,也是让本宫好笑啊,皇后娘娘与圣上成婚许久,怕还是做着要与圣上白头偕老的梦罢。”
“娘娘真是爱说笑。”梨云轻瞥一眼贤妃衣摆处花团锦簇样式的绣花和用五彩丝线绣的两只双宿双飞的彩蝶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是能与原配皇后白头偕老的,那都是少之又少,皇后娘娘年纪轻,怕还是看不明白眼前光景。”
“是啊。”贤妃扬了扬下巴,朝慈安殿的方向冷笑道:“除非那位死了,圣上才能对皇后娘娘放下芥蒂,可怜啊,可恨啊。可怜皇后迟迟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恨啊,她还想着争本宫的恩宠。其实本宫也不贪心,只要本宫平安生下孩子,只要本宫能当上皇贵妃,位同副后,或许本宫还能将圣上还给皇后娘娘,不过现在嘛,本宫手中还没实权,当然不能舍弃恩宠咯。”
贤妃慢悠悠说着话,就好比夏日里滚烫的湖面上轻掠过一阵风,风过无痕,无人知晓。
夏日夜里的风猛烈,消息很快吹进了慈安殿,太后当即怒掷了手边盛放安神汤的青花白瓷碗,黑色汤药飞溅一地,浓郁的气息充斥在密闭的空气中,难闻的很。
落月顾不上会脏了自己裙衫,立刻跪下道:“太后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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