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提点一二,小宁子是想在深宫混日子也好,想一争高下也罢。该提点的都提点了,总不能做出以后让小宁子恨他的事情。
“干爹,你说得对。我放不下我父亲冤情,但我更不稀罕用身体换来的东西,我想留在陛下身边,用自己的实力为父亲清清冤屈。”
原主记忆中得知,之前的殷贵妃现在成了太后,想必景以安还活着。
上苍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的恨,她的仇,就要亲手了断。
反正历史上宦官专权的事情层出不穷,只要能为原主达成所愿,让殷太后和景以安不得好死,她不介意做下一个专权阉党。
谢晚凝拱手,跪在冯德海面前,郑重一拜:“谢干爹为我筹谋,护我性命,我才能苟延残喘至今。从今以后,换我护你一路周全。”
“我的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冯德海慌忙把她扶起来,一只布满褶皱的手郑重拍了拍她白皙纤手:“那你想如何?我总要知道你动向,才能帮你筹谋。”
“我要当陛下的心腹太监。”杀人的那种。
最后几个字她没说出口,但这些,冯德海不需要懂。
“好,杂家别的不会,这伺候人的活计,我熟。”
毕竟是世家出身的贵女,谢晚凝以前虽不喜,但在爱上景以安后,也经过刻意练习,有了基础,跟冯德海学了几遍后,再加反复练习,举手投足只见动作,倒是能看得过去。
净面,更衣,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絮的进行着,眼看这么基础的驿馆就要过去了,尊贵的皇帝还是开了口:“学过?”
景隽垂下眼帘,只是一个替身罢了,他还指望一个小太监能有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风骨气韵嘛。
可笑!
“奴才入宫三年,这些都是基础礼仪。”
谢晚凝低垂着眉眼,故意压低的声音不大,礼貌周到,不敢有丝毫僭越。
“上朝。”
转言已经夜幕降临,冯德海端来了绿头牌:“陛下,翻个牌子吧。”
看到那绿头牌,谢晚凝抓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试似有什么东西堵着般,喘不上来气的那种难受。
她十三岁认识景隽,在一起玩过疯过闹过,也干过不少大快人心的大事,除过贪官,杀过奸佞,他纵她恣意妄为,养了她狂妄不羁的性子。
当时只觉大快人心,现在想想,每次出事之后她能平安度过,应该都是景隽动用太子人脉,把事情压下去了吧。
六年的形影不离,最终她却被景以安花言巧语迷了眼,乱了心。
可一切迷茫,谢晚凝早已在死在景隽怀里之时拨云见日。
她是爱景隽的,只是这份爱,醒悟得太晚。
如今重生,可她对他的承诺,还是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又身负血海深仇,怎能甘心承欢御前。
就算替原主父亲洗清冤屈,她只能从景隽身上下手,可能让景隽帮忙的方法有很多。
从小在西北接受外祖教导的她,做不到,更不屑用那最简单的办法,达成夙愿。
“朕没空,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