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抹熟悉的明黄身影走了进来,谢晚凝随手抓起手边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虚弱的咳嗽着,“咳咳咳,皇上您来怎么也没派人通禀一声,奴才正在擦身,怕怕是污了皇上的眼睛。”
颤颤巍巍的纤细嗓音,让景隽疑心又起。
原本,景隽都放弃对这小太监过多关照的事情,强忍着三天都没过来看人,也没太过关注。
替身就替身,再怎么像,永远都不会是那个人。
可偏生今天下朝回来发现偏殿格外奇怪,连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想让他不对此产生什么怀疑都难。
这不,景隽就是过来看看。
就看到江暮云和小宁子在一起鬼鬼祟祟的……
“只是擦身?”
景隽探究的眸光扫过去。
藏在被子底下的谢晚凝抖三抖,“是啊,奴才毕竟是个太监,真不敢用这具残缺身子面对圣颜……”
“江暮云,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景隽话锋一转,这烫手山芋落到了江暮云身上,江暮云也一愣,“小臣就是看小宁子三天不洗澡都快臭了,想给她擦身,没想到她醒了而已。”
“朕问你,看到什么没有?”
景隽眼皮一跳,盯着江暮云的眼神要杀人。
江暮云被问得一僵,她该看到什么吗?
本能往谢晚凝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低着头抱紧身上小被子的谢晚凝,猛然想到了什么,“宁公公不是和臣一样吗?”
“不对,野不完全一样。”
“那你怎么不让朕……”看。
景隽说到最后一个字,这才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嗓音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声响。
让他看,不就露馅了嘛。
谢晚凝硬着头皮道,“我之前不是不清醒嘛,现在好了,你们都出去。”
“我自己擦!”
她气得咬牙切齿,这皇宫里的人就是怪,看她衣服底下的光景就那么重要吗?
江暮云见势不妙,立即脚底抹油,和殿外的冯德海站在一处,竖着耳朵听偏殿里的内容,冯德海见她出来直瞪眼,压低嗓音提醒,“你怎么出来了!”
“皇上威压太强,我,我顶不住。”江暮云支支吾吾的嘀咕着。
冯德海差点儿没一巴掌呼过去,“你不是更该帮小宁子搪塞过去吗?小宁子要是被发现了,你以为你这个看了人家身子的外男能好?”
况且,她还衣不解带的和小宁子共处一室三天……
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滑落,如果现在进去吧,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病了三天,连礼数都没了?”
景隽走进谢晚凝身边,居高临下的端详着眼前这个连见礼都忘了的狗奴才,却紧紧盯着小宁子裹严实了的锦被,只要撕开,他就能得到真相。
可偏生,他更想让造成一切后果的小宁子本人,亲口承认。
谢晚凝把自己藏在被子底下,硬着头皮露出一个脑袋,脸还紧紧贴着被褥,根本不敢去看景隽那张黑沉俊脸,“咳咳咳,皇上恕罪,奴才这才刚舒醒过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明天上职,不许偷懒。”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