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莫年自打那天华瑶离开后,在家浑浑噩噩了几天,最后母亲过来他公寓露出脆弱无力的样子,“你外公已经没了,你父亲又……”
她停顿了一下,皱皱眉,伸手摸着儿子的头,“妈妈只有你了。”
纪莫年抬起眼,母亲眼眶发红,他内心终究不忍。
“也许你现在恨妈妈,可我哪一点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走正途,歪门邪道也许一开始新鲜,可终究不长远。
人活着不能只图自己痛快,你姐姐当年已经让妈妈失望了,我只有你了,莫年,求你别伤妈妈的心,可以吗?”
纪莫年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下点了头。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就在这时,陈立来了电话。
纪莫年听说梁旭的笔记有线索,第一时间心就提了起来,他不知这中间是否会牵连出他父亲,所以,他必须回到专案组,在他做出最后抉择之前,要知道这案子的全貌。但实际上纪莫年明白,他心里正义的天平早就失衡了。
见到纪莫年,他变化极大,瘦了不少,但想想他外公刚去世,也能理解。
陈立拍了拍他,不说矫情话,直接带他进了专案组会议室,此时,幻灯片上已经打上了照片。
“梁旭的笔记中记录,他找到了地下赌场,并且偷拍到了几张被送去的女孩的照片,我们通过照片和简单的描述,对照失踪人口库里的信息,并没有找到线索。
所以推断,这些被拐的女孩,应该都是家庭不健全的,失踪后也没有人报警,而对方下手的主要目标,应该就是这种女孩。
核实身份就花了很长时间,并没查到后续生活轨迹,猜测这几个女孩应该死在了地下赌场。”
可在这些照片里却有唯一一个男孩,引起了陈立的注意,并且梁旭在笔记中对于这个男孩的描述上写得有些奇怪。
拍的照片也只是一个走廊上奔跑的模糊侧面,而且看出来很惊恐,年龄不大,十几岁的样子。
引起警方注意的是,这个男孩照片后面标注的是:非赌场的人。
并且还划了一个重点号,这段记录在很着急,只有五个字“客人的家属”。
而最后这句加注笔迹颜色,明显和之前的不同,陈立断定,梁旭后来调查了这个男孩,确定了是去地下赌场客人的家属,而这是笔记的最后一页。
陈立怀疑,梁旭当时真的查到了什么,才会被匆忙的灭口。
然而单凭一个不知道身份名字的侧影,该如何判断男孩的身份?毕竟梁旭已经死了几年了,按时间算这孩子如果活着,已经成年了。
为什么客人的家属会跟到地下赌场去?毕竟检查森严,若说跟过去的也不成立。
这地下赌场里客人玩的花,警方之前就猜测过,也许不只女孩子,还会有年轻的男孩子,所以当时梁旭是如何判断这男孩是客人的家属,而非里面的货物呢?
不管如何,要先确认身份,但侧脸,加上普通衣服很难判断,而且这张照片很是模糊。
好在技术部那边还原,发现一个细节,这男孩因为奔跑,右脚裤脚窜到脚踝上面露出了一条整齐的疤痕,很明显是骨折缝针恢复的疤痕。
但骨折缝针每个医生手法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