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最后一场雪落下了帷幕,消失的毫无踪影,如羽毛划过,除了带来点点痒意之外,没有留下点点痕迹。
春天来了,但
兰鸢看着眼前的素菜
认命了!
埋头吃起来
其实说起来,角宫的素菜做的真不错。(作者: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角宫的厨子只会做素菜。)
宫远徵宠溺看着兰鸢干饭,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感受到宫远徵眼神的不对劲,兰鸢抬起眸子,这老父亲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兰鸢毛骨悚然,是时候得跟他好好谈谈她其实比他大的这件事了,虽然她看着年纪小,其实是因为她不长。
她怎么说也几千岁了好吧。宫远徵这个年纪,放在仙界,还是个奶娃娃呢。想起仙界,兰鸢有点想月老那个老头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自己,没有她在长生殿,月老肯定又会把红线搞的一团乱,最后把自己捆上……
紫阳殿中,月老打了个喷嚏,北斗真君落下一个子:“月老头,你这是感冒了?”
“怎么可能,定是那兰鸢丫头在下界想我了,话说,这局棋下了10天了,还没下完,你再磨磨唧唧,我可不跟你玩了,长生殿还有很多线没整理呢,兰鸢那丫头不在,我这把老骨头要受罪了。”兰鸢离开的第十天,开始想她,想她,想她!
“你家兰丫头才离开十天你就受不了了?我家开阳已经下去19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北斗真君有些担忧的,又落下了一子:“哎,赢了!”
月老赶紧看向棋盘:“哎呀,老夫不和你玩,等开阳那小子回来,让他跟我下。”月老耍赖道
“开阳那小子不爱下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下棋岂不是以大欺小。”北斗真君看不下去。
“那我让兰丫头跟他下,这不算以大欺小了吧,我家兰丫头也不会下棋。”月老顺了顺翘起来的胡子,他必须扳回一局。
“你这老头,次次找我下棋,哪次赢过?你就放过你家兰丫头吧,也放过我儿开阳,你若不服,下局,我让你三子。”北斗真君笑道。
“当真?”
“当真!”
“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吧!”
“………”
“你长生殿里的姻缘线不管了?”
“等兰鸢那丫头回来,让她整理,我整理完了她又要说我乱牵姻缘线。快快快,落子,你不会要反悔吧…”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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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徵弟弟,其实我……”兰鸢正准备说一下这个年龄问题。
就见宫远徵嫌弃的将她嘴边的饭米粒用手拿下,然后用手帕擦掉:“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能吃到脸上。”
兰鸢:“……”她突然觉得,她不配说年龄了。
“对了,上次答应带你出去玩,没有兑现,今日我和我哥说了,他同意我们出宫门了。”说着,晃了晃手上的印着“角”字的玄铁令牌。
兰鸢眼睛一亮,土豪的令牌,想到那句“记我账上!”
兰鸢突然就忘记之前自己要说什么了!
擦了擦嘴,拉起宫远徵:“那还等什么?走啊!”
宫远徵看了看有些狼藉的餐桌,示意下人收拾干净,然后跟了上去。
宫门前冗长的巷子,是通往旧尘山谷必经之路,兰鸢走在巷子里,感觉这里有点像那个宫斗姻缘簿中的永巷。多少女人的青春开败在那个永巷中。
兰鸢摇摇头 ,甩开脑子里的想法,宫门又不是皇宫,宫门只是个大漏勺罢了!
到处都是无锋的人……
兰鸢出了宫门,看向了周围。
旧尘山谷,可一点也不像想象中的平静。
一道人影从房顶掠过,往万花楼而去。
兰鸢和宫远徵出现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引起了街上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从穿着上就认出是宫门的人,纷纷自觉的避开。
兰鸢看着街道两旁摆摊的摊贩,卖着琳琅满目的她以前只在姻缘簿中见过的东西,眼神闪过惊喜。
她如同一只快乐的蝴蝶,扑棱着翅膀在街道穿行。买了很多很多“有用”的东西。
在兰鸢又拿起一件小玩意时,宫远徵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侍从,侍从抬着大包小包,艰难的往前移动着。
兰鸢看着后面三个侍从都拿满了东西,思索着,此间没有储物袋,真的很不方便。
她抬头看了看天道,天道表示,他也没有那东西,这是个低级武侠世界,还没有上升到可以出现储物袋这种高级东西的地步。
兰鸢想了想储物袋的做法,思索着等回到宫门要不要去找人研究一下,找谁呢?
兰鸢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对了,可以找她呀!
天道表示,小祖宗你爱干嘛干嘛,只要不伤害我儿子,一切随你。
如果兰鸢真的练出储物袋,那他就离升格不远了,想想也很高兴。
其实每个世界的天道都很欢迎神仙来历劫,虽然有时候会搞些破坏,但是利大于弊。
但天道不知道的是,兰鸢偷偷背着他已经做了很多他不能允许的事情了。只不过嘛,这里的人,都很会,装!
“你们去把东西放到马车里。”宫远徵冷声道。
“是!”侍从们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
兰鸢也不买东西了,虽然花的都是宫尚角的钱, 她也不心疼,毕竟她给他搞了这么大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花点钱怎么了?
宫远徵亦步亦趋的跟在兰鸢身后,直到…
走到了万花楼前……
宫远徵眼皮一跳,拦住兰鸢:“这里不能进!”
兰鸢自然知道这里不能进,但是她好奇啊,她在姻缘簿上看了太多万花楼,只有这个万花楼最危险。
毕竟,万花楼的花魁,是个无锋!还是个魍!
兰鸢眼神凌厉的对上楼上紫衣眼睛。
紫衣推开窗的手一顿,谁能告诉她,传说中的零大人,为什么会是个小女孩?
但是紫衣没惊讶多久,可能是练了某种功法,导致逆生长了吧,毕竟,自己不也是?摸了摸自己如少女般嫩滑的脸,紫衣笑的倾国倾城。她今年其实,已经四十多了呢!
兰鸢表示,四十多?连我个零头都不到!
紫衣自发的把兰鸢当做自己人:“楼下的姑娘,我与你一见如故,是否可以上楼一叙。”
“不可以!”宫远徵冷冷的道。
紫衣轻笑:“原来是徵公子大驾光临啊,也对,羽公子在徵公子这个年纪已经是万花楼的常客了。”看向宫远徵的眼神轻挑,带着讳莫如深。
宫远徵低着头,微皱起的眉表示他被恶心到了!
兰鸢担心看着宫远徵,宫远徵拉着兰鸢就要走,但是没拉动!
????
眸子中带着疑惑,皱着好看的眉看着兰鸢,带着些许询问:你什么意思?
兰鸢垂了垂眸,靠近他,耳语了一番。
宫远徵耳朵通红,但还是拒绝道:“不可以,你想都别想。这里面鱼龙混杂,你也不嫌脏?”
兰鸢看到旁边卖布的摊子,随手扯了一截布,把自己包住:“这样就不脏了,到时候把这个布扔掉!我就又是干干净净的小兰鸢啦。”
宫远徵深深的看着她,有些纠结,谁懂啊,陪着自家闺女逛青楼的感觉。
在兰鸢的眼神攻击下,宫远徵妥协了,他也从旁边的布摊上扯过来一块布,将自己裹上。
布摊老板:“……”
紫衣:“……”她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兰鸢和宫远徵躲避着香气扑鼻的美人们,来到紫衣的房间。
兰鸢呼了一口气,她真的快要窒息了。宫远徵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冷冷的盯着罪魁祸首——紫衣。
看着两人有些狼狈的样子,紫衣笑了笑,走到茶案旁沏了壶茶,倒到杯子里:“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奴家在这里赔罪了。”紫衣喝下了杯中的茶,示意兰鸢。
宫远徵未动,眼神中满是嫌弃,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兰鸢表示,她也不想喝 ,她也嫌脏!
可能是和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兰鸢觉得自己有时候越来越像宫远徵了。
兰鸢看到自己身上不小心沾染的胭脂,一阵恶心。
她皱着眉看着衣裙的一角…
宫远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你在这等我,我去马车上给你拿衣服。”说完就从窗户外面轻跃出去。
“哎!”兰鸢想拦,已经见他不见踪影。她想起来不经意瞥到他肩膀衣服处的红痕,她恍然大悟,那衣服也不能要了……
看着宫远徵飞身而下的窗户,兰鸢疑惑。
所以,刚刚她们为什么不直接飞上来?
刚好,宫远徵走了,兰鸢趁机就端了起来:“司徒红?”
紫衣一怔,立马跪下:“参见零大人。”
“让我上来何事?”兰鸢随手拿起茶杯,看了看,最终放下。
“接到寒鸦们传来讯息,知道大人出现在旧尘山谷,不知大人有何指示?”司徒红恭敬的看着兰鸢。
越是等级高的魑魅魍魉,越是知道寒鸦零只代表着什么。
魑魅魍魉都是寒鸦们带出来的,而寒鸦,全都听命于——零!
兰鸢第一次觉得,天道给自己编造的这个身份不得了啊。
“无事,只是听说有两个小辈混入了宫门,便来凑个热闹。毕竟,人活的太久,也很无聊。”兰鸢自然知道天道给自己编的这个寒鸦零在无锋刚创立的时候就出现了,那么年龄一定不小,这不,就装起来了。
“前辈游离于无锋之外,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回来,重掌无锋?”司徒红的眼中带着野心,她在魍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太久了,首领给不了她的,她认为眼前的人,可以!
兰鸢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收获!看来无锋内部,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