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说:“今日欢儿来过了。”
穆长珩顿时满脸惊喜,“来了多久?如今人可还在?”
穆夫人叹了口气,道:“黄册一事是怎么回事?你既、你既知晓宫里那位也看上了人家易欢,又何必在巴巴的凑过去?怎么,你还不肯死心么?”
穆长珩无奈开口:“娘,顺手的事,帮了也就帮了,能替欢妹妹省不少力。”
“要你帮?你莫要忘了她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穆长珩却道:“欢妹妹如今既是单着的,就说明谁都可去争取一番,那位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今日欢儿与我说,她已有心上人。”
穆夫人话落,穆长珩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她虽没直说,可她那位心上人,明摆着也是宫里头那位,人家是两情相悦,你进去瞎掺和什么。”
穆长珩沉默了下来。
穆夫人继续道:“死了这条心吧,下回见了欢儿,记得叫她义妹,你与她无缘就是无缘,何必这般死脑筋只盯着她一个。”
“先前咱们家和易家有说亲意向的时候你不珍惜,非要去闹,搅黄了这门亲事,如今再想要,迟了,没有人能在原地等你一辈子。”
“长珩,你莫要犯傻,再者你拿什么去和宫里那位争?”
穆长珩失魂落魄的低下头,他道:“娘,若她真入宫,你觉得她能幸福吗?”
穆夫人却道:“幸不幸福我不知道,可这路是她自个选的,想来已经做好了惹上一身麻烦的准备。”
“长珩,若她对你也有意,即便她被宫里头那位盯上,娘也会劝你争一争,给她幸福的。可人家对你无意,对宫里头那位有意,这浑水你便别淌了,再纠缠下去对穆家也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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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卯时,易欢带着易铭提前到了杏春居。
天还未全亮,学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陈明昌见她过来,忙替她将桌子搬好,道:“听先生说今日姑娘也会和我们一同听学,姑娘可带了书本纸笔来?若是没有,在下这里正好多出一支紫毫笔来,昨日在下的马惊了姑娘,便全当赔礼。”
这话落,学堂里的男儿们皆朝他们看去。
学堂里还是头一次有女人进来,说实话大多数弟子心里是不屑甚至轻慢的。
易铭那股护姑母的劲儿可不止是光对着晋渊的。
易铭见面前这公子满脸笑眯眯,明显在打她姑母的主意,连忙挡在了易欢身前,当着陈明昌的面,掏出两支紫毫笔,说:“不必了,紫毫笔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为我姑母准备了,公子的笔还是留着自已用吧。”
陈明昌也不恼,只道:“小公子当真好生活泼。”
都是在京城混的,谁未听过易家这位纨绔的恶名?前些日子易铭在金花赌坊欠了三万两白银的事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周围传来阵阵窃笑声。
易欢拉着易铭坐下,对陈明昌道:“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了,陈公子不必如此,我来此地只是给铭儿陪读罢了,诸位公子便全当没我这个人吧。”
陈明昌坐在易欢后边,唇角挂着浅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瞧。
过了会,一个同门传了张纸条过来,陈明昌展开。
【你还真看上这妇人了?不是吧陈公子,你什么家世她什么家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