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余她们两人。
赤焰尊者目光灼灼,好似要将萧清盯出一个洞来。
“你就是乾苦长老新收的徒弟?”
“嗯。”萧清点点头,问道,“这事你们都知道吗?”
赤焰尊者摇摇头,说道:“并非所有人,只是我与乾元交好,他找我吃酒时漏了几句……现在的话,除了我,宗主,和其他几位长老外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们两人交谈中,一道苍老的身影蓦然出现,来人一袭黑袍,脸覆面具,极瘦,若不是他突然出声,恐怕萧清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这估计就是那个“闫老头”了。
司刑阁阁主,闫思成。
“我正准备闭关,你那小徒儿突然找我,说你有要事,我还以为是你什么要事。”
闫思成看向萧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他的眼眶中并没有眼珠,而是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但萧清就是有种不舒适感。
虽然对方并没有对她出手,甚至没对她做出攻击姿态,但有句俗话叫啥来着……哦,会咬人的狗不叫,他现在这样给萧清的威胁感反而比身旁的赤焰尊者大。
“给你瞧瞧乾苦长老新收的小徒弟,她现在在还没有自己的令牌,免得到时候在宗门被你家那群执法弟子给抓住,到时候别说闭关,你躺棺材里乾苦都得把你刨出来鞭尸。”
赤焰尊者大大咧咧的说,闫思成也很是惊讶,他低头再次看向萧清,和刚刚那漫不经心的一扫不一样,他这次将萧清面貌特征尽数记下,然后点点头:“我会通知他们的。”
面对身前二人,萧清思来想去,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何刚刚司刑阁只有刘师兄一人?”
“司刑阁本身人就不多,平时只有他一人坐守,其他执法弟子在宗门内外,后山秘境处巡逻,如果发现异常便就地格杀,但他这几日有所进境,便想着闭关几月,我看他没有亲传弟子,便让新和来此替他看管几天。”
原来是这样。
解了心中疑惑,萧清又指向墙上那柄重剑:“为何墙上会挂着这样一柄锈迹斑斑的剑呢?”
闫思成没有回答她,只是又静静消失在萧清眼前,萧清觉得自己好像是,问错了话,不由再次看向那柄悬挂在墙上,怎么看都很普通的一柄重剑。
赤焰尊者回答了她的疑惑:“这剑是老闫的第一柄剑,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他年轻时可狂,之后后来……嗯,出了些事,他便不再用剑,去钻研其他术法去了。”
见赤焰尊者也不多说,萧清想那应该是一件很不愿让人回忆的事吧?不然也不会让剑修放弃自己的剑,转修其他。
莫名的,她想起莫鸢,也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
现在她应该和哥哥一起吧?
他们两个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身受重伤,要不是萧澜交换给萧清的精血依旧在有力运转,不然萧清真的没有办法确认他们二人是否无事。
赤焰尊者看着不知为何情绪低落下去的萧清,他也不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还不到他大腿的女娃,便直接将萧清拎着了出去,让她去散散心,别在司刑阁这压抑的地方待着了。
而他则替闫思成坐守几天,等刘新和的身体恢复再交替换班。
只是在走前,萧清向赤焰尊者说了一下阮明韵的事情,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以前在内门待过,后来不知为何又回到外门的修士。
毕竟她走这一遭和阮明韵在内门发生的事脱不了什么关系。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许三。
赤焰尊者哪里知道这些,但他还是向萧清承诺说会去好好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方便传讯,赤焰尊者还特意给了她一枚传音石,这是个很基础的通讯工具,每个入门弟子都会收到一个,这样遇见志同道合的人后,只需双方在彼此的传音石上留下神识印记,不管以后身处何地,只要未曾陨落,就都能沟通联系的到。
萧清这几天宝贝收了不少,这种基础的小玩意却一个没有。
向赤焰尊者表示自己的感谢后,两人交换了神识印记,赤焰尊者坐在方案后一边喝酒一边翻看着近日的卷宗,一边看还一边发出奇怪且爽朗的笑声。
萧清则走出司刑阁,此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夜幕笼罩大地,萧清看着周围空无一人,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