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留步!”侍卫们忙挡住他,消息早就下来,见他来,想必是宣读了遗诏了,那他们,理应称呼他为“皇上。”
这时,从里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丝衣哭道:“娘娘…”
元聿烨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一脚踹开了门口的侍卫。抬步冲进去:“母妃!
丝衣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回头,哭着道:“王爷,您终于来了!”
“丝衣……”齐贤妃的嘴角已经慢慢溢出了鲜血,她艰难一笑,开口道,该改口了,他不再是王爷了。”刚才,门口的侍卫称呼他之时,她便听见了。
真好,皇后没有食言,她的儿子终究是当了皇帝了。
“唔…”胸口剧痛,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溢出。
“母妃!”元聿烨上前,抱住她的身体,嘶吼着叫,“宣太医!快宣太医! ”
丝衣哭着跌坐在一旁,他叫得大声,所有人都听见了,却没有一人移动一下脚步。他虽已是皇帝,可他们执行的是先皇的遗诏。终是大过了他,谁也不敢去宣太医的。
即便宣了,亦是不会有任何太医敢来。
且赐死的是鸩酒根本就回天乏术。“烨儿……”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庞,痛苦的神色里,竟露出难得的笑来。
元聿烨却是浑身一震,脱口道:“遗诏……遗诏可是……”
“不。”捂住他的嘴,她清楚,他想说遗诏是假的。可纵然真的是假的,她又如何能让他知道?
她的这个儿子,最是心高气傲,所以,她不能。
艰难地摇着头,喘息着开口:“遗诏,是真的。你就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母妃,追随圣上而去,服侍他于地下,是……是母妃心甘情愿的。”
“不,不要,母妃……”紧紧地抱住她,他哭得像个孩子。
不管她之前曾有过多大的野心,而此刻,她只是他的母亲,是疼爱他的母亲所以,她要他做的,他都做了。可如今,她却这样走了,叫他如何不伤心?
“烨儿,你听……听母妃说。安陵雩…是皇后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强撑起意识看着面前的儿子,“安陵雩是…都要除……除了她。记住,一定要记……记住。
手,满满的从他的脸上滑落。 眼睛缓缓地闭上,她未及说完的话,他自然是听懂了。
“母妃!”嘶吼着,怀中的人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娘娘…”丝衣哭得不能自已。
元聿烨半跪着身子,欲将齐贤妃抱上床榻去,可他如今断了一手,试了几次,却依旧才抱不动。
“啊..”才抱着齐贤妃的遗体跌坐在地上,那一刻,居然难受得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前朝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尚妆还在乾承宫内。听闻成王登基,皇后为皇太后。这一切,她都是知道的。后又听闻齐贤妃殉莽之时,她的指尖才猛地一颤!
当日她故意不说这一事,没想到,皇后还是没能放过她! 不,现在,该称呼她为太后了。
“雩尚仪你发什么呆啊?”宫女见她一个人?怔怔地站着,便忍不住叫她。
尚妆猛地回神,仙笑一笑,只转身行至一旁。
齐贤妃因为是殉葬,新君追封其为仁德皇后,随着先皇一并葬入皇陵。
太后望着太子的棺木,口中喃喃地唤着:“沣儿。”而后,泪水止不住,顺流而下。
她最终坐上了太后宝座,可,她失去的,却是那么多那么多。
出殡的时候,尚妆并没有随行。
命人将乾承宫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不日,新君便要入住的。
陈忠去了,新来的总管姓张,办起事来可谓一丝不苟。他是新官上任,自然是想拿出点成果来给主子们瞧瞧的。尚妆去往内务府传话的时候,在外头的长廊上,碰见元政桓。
不免吃了一惊,她不曾想,他竟也没有出现。
“尚妆”他浅浅地叫,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倦意,想来是这几日,他都不曾休息好。
上前朝他行了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果然如荼茶说的那样,他的手上,那伤口,又细又长,果然与元聿烨脸上的伤如出一辙,此刻已经结痂却依旧看起来很明显。
他看起来,愈发地消瘦了。
“王爷怎的在这里?”低声问着。巡视了下却不见莫寻,心下觉得奇怪。他却不答,只问尚妆,这会,我若是向太后要了你,你可愿随我出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