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元聿烨便是想用黎国公主去和裴天崇谈条件的。如果,玉佩真是裴天崇故意丢掉的话,那么,他该是最清楚公主不可能在元聿烨的手里。
想到此,她只觉得大吃一惊,慌忙转身便跑。
“娘娘。”杨成风未曾想到她突然会跑,吃了一惊,忙追上去。
见她是要上楼,他更是震惊,足下一点,施展轻功抢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皇上说了,谁也不能进去。”
尚妆现在哪里还管这些,只道:“让开,皇上怕是有危险!”
杨成风大吃一惊,不等杨成风反应过来尚妆已经推开他跑上楼去。
守在门口的人见她过去,忙让开一条道。抬手,指尖将要触及门把手,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元聿烨看着面前之人焦急的样子,不禁怔住了。
“发生了何事?”他看着杨成风从后面跑过来。
尚妆拉住他,忙问:“你没事么?”她不禁,朝房内看了看,却并不曾瞧见裴天崇的人。
元聿烨低笑着:“能有什么事?”抬步出来,他又道,“给朕看着他。”
“是。”众人应了声。
“皇上。”杨成风上前,元聿烨只看他一眼,并不说什么,与尚妆一道出去,尚妆依旧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开口说着:“那裴将军他笑着道:“怎么,你怕他对我怎么样?”方才她倒还真是担心的。不过看见他好端端的出来又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了。
才想着,三人已经出了客房,外头依旧热闹得很,声音混在一起,有些嘈杂不堪。尚妆趁着乱,忍不住又问了他:“方才在客栈,裴将军可有说什么不曾?
他却是本能地回头朝杨成风看了一眼,尚妆忙道:“杨将军不曾说什么,是……是我自己想问。”他倒是也不追究,只摇头道:“他什么都没说。”
“即便你说有黎国公主在手。”
元聿烨点头。
也许,裴天崇是守口如瓶。
也许,是真的不知道。
元聿烨也不知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种感觉。
“皇上!”杨成风飞快地上前挡在他的身前。元幸烨猛地回神,瞧见面前一群孩子,手里捧着河灯在他们面前跑过,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元聿烨笑道:“走吧,我们也去放河灯。”
尚妆只一笑,便被他拉着往前而去。
那摊前,好多的人,都在选着河灯。元聿烨拉着尚妆过去,老板的生意可真好,河灯已经卖掉很多了。元聿烨伸手过去的时候取了两盏,才要走,便听得一旁的大娘喊着:“哎,吃元宵咯,吃元宵咯—”
跨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朝她笑道:“不如,先吃了东西,一会儿去放不退。”
“皇上……”她愕然,出了宫,他怎的跟个孩子一样。
才想着,人已经被他拉过去。
她有些无奈,就是方才,在福来客前的时候,他还很严肃地处理着黎国的事情。此刻一转身,便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上前,街道边上摆放着好几张桌子,寻了靠里的一张坐了。那两盏河灯便被放在桌上,杨成风沉了声道:“公子,外头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吃。”
谁知,他却朝杨成风道:“成风一起坐吧。”
要了三碗元宵。
热腾腾的,还冒着气,不过闻起来,可真香。尚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杨成风取了银针一一试过,才收入怀,开口道:“公子请用。”
尚妆有些吃惊,她第一次见杨成风便是在除夕晚宴上,那时的他一身铠甲,明显的军人模样。如今再看他,除去那晚的印象,她竟有些觉得他不像一个将军了。
她总以为,行军打仗之人,心思该是不会这么细的。
如今看杨成风,倒是让她jgtane不已。
元聿烨笑道:“做了多年的将军,成风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杨成fengq坐了,才开口:“不管过去多少年,成风还是成风。公子快些用,一会儿太晚了,回去不好。”
元聿烨点了头,催促看尚妆:“快吃吧。”
尚妆惊讶地看着他们,原来,一开始杨成风便是他元聿烨的人。想来那时候,先皇还在世的。那么这一次,召他回京,想来也该是留京重用了吧?
元聿烨果然是聪明的,这样的心腹,竟可以放得那样远。如今,他大权在握,再将他调回,谁也不敢说个一二了。
所以今夜,他微服出宫,会让杨成风随行。
“嗯,味道很不错啊。”元聿烨尝了一口,忍不住赞道。
那大娘听了,眉开眼笑道:“这位公子的话我可真一喜欢听,这方圆百里的人
可都吃过我这里的元宵的!那可真不是跟您吹的。”
尚妆轻轻一笑,低头咬了一口,里头的芝麻馅儿味道浓郁,甜而不咸,味道倒是真的好。
正吃着,忽然听得整条街上的烟花爆竹声响起来,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此刻,走动的人群都停了下来,尚妆听他们喃喃地说着:“十五天火,焰红宵夜。”
杨成风突然开口道:“我在外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关于元宵的传说。传闻,很久很久以前,人们不小心打死了一只神鸟,天帝大怒,下令天兵放火人间。此事被地上的人知道,有一个聪明的人便说,每户人家都点响爆竹,点燃烟火,这样一来,天帝只见人间一片火光,便以为人间悲大火烧尽。从此,便成了每年元宵的放烟火爆竹的习惯了。”
元聿烨回眸瞧了他一眼,不禁大笑起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若是再晚几年召你回来,怕是你要变成说书先生了。”
杨成风一怔,尚妆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吃了元宵,待他们行至河边的时候,河边虽然还是挤满了人,比之前却已经少了很多了。
将河灯塞入尚妆的手里,他笑着:“方才在宫里,你原先是想在灯笼上写什么的?”他进去的时候,明明是瞧见她提笔欲要写的。
尚妆得看他一眼,写什么,她还没想好,他不就拉了她出来了么?
他却又道:“此刻也不必写什么了,反正也没有笔墨,许了愿,就放进河里吧。”随即,又附千她的耳畔道,“许愿啊。”
说着,自己闭了眼睛。
尚妆有些想笑,也跟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