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她握着她的手,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着走到大门口。
荼茶低着头哭,突然不说话了,飞快地脱了灵阙身上的衣服给尚妆换了一套。
“荼茶。”她摇着头,她不能这样走啊,她怎么能丢下她们不管?荼茶就像她的妹妹。
荼茶抬手擦着她眼角的泪,只道:“小姐若是有机会见着皇上,就告诉他,奴婢知道错了。不该怀疑他,不该气得他吐血。皇上没有放弃过小姐,从来没有。
尚妆赫然闭了双目。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还能去见他么7?
荼茶推了她出去,尚妆有些惊慌地扶住了身后的房门。外头的侍卫只粗略抬眸看了一眼,也不细瞧,都没有说话。
尚妆有些心悴地咬着牙往前走了几步,出了院子,她才扶着一旁的树干急促地喘息了会儿。眸中嘴看泪,她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她,可以安静地死去么?
强撑着,朝大门走去。幸好来的时候,是她自己走着进来的,此刻倒是也知道门口的方向。
扶着周边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她刻意低了头,守门的侍卫见她出去,也不说话。她的脚步跨了出去,忽然听得里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元政恒突然听闻她的病情恶化,忙急急赶向她的房间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房间,谁也没有注意到,真正的尚妆,已经在此刻出了府。
车夫不认识她,马车很快起了程,里头,干根和水,一应俱全。尚妆略微一笑,元政桓对灵阙还是不薄的。只是,她不是真的要去京城,她不是灵阙。
行了一段路,尚妆叫停了马车。
要车夫在路边等着,她自己却进了一旁的小道。她也不知道这条小道会通向哪里,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开主道。
那是元政桓为灵阙设定的路,虽然,也许灵阙出来也不会按照这条路去走,不过她是决对不会的。
她这辈子,走了太多别人为她设定好的路。
这一次,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让她勇敢一回。
脑中,又想起临行前,荼茶说的话。那没有说完的话,可她却听全了。
她希望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的。
呵,艰难地一笑,也许,开心谈不上。可她却能坚强地做一回自己。
不是谁的谁,不是什么公主。
她只是尚妆。
想着,嘴角不觉染起了笑。
“爹,娘。”她呢喃地叫着。
娘一定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她微微咬着唇,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是的。
娘疼爱她,也疼爱妹妹。
“咳咳。”咳嗽着,身子开始难受起来。原来,护心丸的药效已经变得这么短了。微微扬起脸,看着头顶的蓝天,今日,天气真好。
她忽然想笑,却有黏稠的东西自嘴角流下来。
她又咳嗽一声,忍不住哇地喷出一口血。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好长的野草,比她的人还要高,她压倒了一片,压在身下,软软的,连捧下去都不疼。
她还是笑着。
谁也找不到她,她要去找爹和娘。
她还做他们的女儿,是最乖的尚妆。
妹妹,让她好好地活着。她出来的时候,拜托了荼茶照顾她的。她想,这是她最后一次麻烦荼茶了。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温热的眼泪自眼角滑落,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另一处的草丛微微抖动着,接看,露出黑色的靶子来。
男子行至尚妆的身边,居高l]$下地看着她。
尚妆微微皱眉,她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景色,却仿佛有一种味道,铺天盖地地浓郁起来。
努力凝神,是了,她想起来了,是冷香玫瑰的味道……
冷香玫瑰……
尚妆不免想笑,她临死了,居然会突然想起这个。
那时候,她才入宫,齐贤妃的一瓶玫瑰香露,将她推入深宫的旋涡之中。
她忽然想起先太子,还有他的姑姑。
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她似乎感到一双大手扶住了自己的身子。是错觉么?没有力气去看了,她仿佛已经感到生命从她的体内缓缓流失了……
元政恒冲进房间的时候,见荼茶坐在床边,他忙大步上前,张了口才要说话
目光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他大惊,脱口道:尚妆呢?”床上躺着的人,怎么会是灵阙?
荼茶直直地看着他,她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暴露的。不过她想,此刻小姐早已经出府了,凭小姐的聪明,不会有人找得到她的。
想到了,她不免笑了。
元政桓见她笑,心中一悴,忙伸手扼住她的手,咬着牙问:“尚妆呢?”她体内的毒还没有解,她能去哪里?
荼茶却不答,只瞧着床上之人道:“王爷要的妹妹,不是就在床上么?”而尚妆,只是她的小姐,不是他的妹妹。
元政桓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突然回身,厉声道:“来人,将公主追回来!”
莫寻与裴天崇也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听闻他的声音,都吃了一惊。入内,才发现.与妆不见了,裴天崇忙转身出去安排找人。
马车是才走不久的,用八百里加速必然能追上那马车的。
莫寻心里想的却是,如今尚妆是黎国公主,万一落入西周之人的手里,对主子到底是不好的。不过此刻见裴天崇追出去,他走了几步,依旧停了下来。主子这边,他不放心,他相信裴天崇也会尽力的。
“王爷为何就不能放过她?”荼茶仰着头看着他,她的眸中噙着泪,声音也带着哽咽。
“你以为帮她出府是救她么?你以为西周皇帝神通广大能救她?没有解药,她照样死路一条!你什么时候能省省心!”莫寻大步入内,大声喝着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