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的这番动作,快到极致,众人的目光全被慕容腰吸引,而且琴弦极细,在阳光下,更难发现,除了最熟悉明阳的李莲花。
方多病一看是笛飞声把人救上来了,立马凑上去,开心的道:“阿飞,你这次来真是及时啊,”
笛飞声把手中的账本扔给方多病:“你要的东西,我们两清了。”
方多病翻开手中的账本,找到慕容腰的名字:“这是对面寺庙的香火捐赠,十日前,你捐了黄金百两,才求得他们将子时钟声提前。这赔上手臂,又赔上家底,这等贪财之人,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了吧?”
李莲花:“慕容公子,你想用自己的死,换所有姑娘的生,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诸位位姑娘,杀了玉楼春之后,难道打算一直活在,不见光的日子里吗?”
陆剑池:“李神医,你是说玉楼春的死,跟这女宅里所有的姑娘都有关系?”
李莲花:“那是当然,要不是她们用死去的同伴,传递消息,那慕容腰,又如何知道赤龙被关在哪儿呢?”
方多病:“昨日之前,我一直有个疑点解不开,姑娘们囚禁于此,无人知晓,而慕容公子,又是如何得知赤龙的下落呢?衙门卷宗里提到,附近河中总会出现很多,穿着奇怪的女尸,直到昨日我听清儿说起,女宅女子的送葬规矩,才恍然大悟。姑娘们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死去的姐妹身上,看上去是以表哀思,实际上是通过这种方式,向外界传达求助信号,希望飘出去的尸体,能被人认出,好让家人知道她们的下落。可过去这么久了,只有一位姑娘身上的事物,被故人认出。”
陆剑池不太确认的说道:“赤龙?”
方多病:“所以,当玉楼春收到雷动舞谱的时候,赤龙就已经知道,慕容公子已经发现了她,所以慕容公子便成为了每一位姑娘,唯一的希望。”
施文绝:“所以,是慕容腰策划了所有计划,姑娘们只是配合。”
李莲花摇头:“正相反,这些年女宅封闭,都是通过瀑布向外送信。而慕容妖却无法回信,所以这一切,都是姑娘们策划,唯有一件事,就是慕容腰的断臂。我猜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那天晚上漫山红结束后,慕容腰为让姑娘们洗清协疑,自作主张断去一臂,好为次日抛尸玉楼春做准备。赤龙从没有想过慕容腰竟如此自伤,二人因此闹出动静,却引来了偷窥春色的侍卫长。他们原本只想杀玉楼春,再把宝物和解药放在辛绝房中嫁祸于他,可侍卫长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杀人,而侍卫长与鬼王刀没有任何关联,若想打消嫌疑,需要再杀一个人,才能更完整的坐实,井字切辛绝的罪名对不对?”
施文绝想起了东方皓:“东方皓。”
李莲花:“这不想滥杀无辜呢,唯有杀该死之人,才能让他们良心稍安,所以这个人选来选去啊,最佳的合适人选,就是这个东方皓了,恰恰好这个东方皓与鬼王道又是仇人,所以第二次井字切的时候,加上他之前练过,就娴熟了很多。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这样吧。”
慕容腰:“你猜的都对,我与赤龙,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早就定下了终身。七年前,她来到中原参加比武,却突然消失,此后我便再乎她的音讯,所以我才会来到中原,查找她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具浮尸上,发现了她的簪子。我便开始找人查了很多,有关于失踪女子的下落,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已落入他人的手中。你不会明白自己心爱的人,落入到这样的境地是什么滋味。自那以后,我便发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将赤龙救出去。这些年,漫山红在江湖名声大造,却很神秘,为了能成为玉楼春的座上宾,我在京城跳了一场鹰翔之舞,终于获得玉楼春的邀请。
我找借口,提前将礼物送上女宅,赤龙自然一看便是我的打算。直到那晚漫山红上,我们一起跳完最后一支舞,等到子时钟声提前敲响,便开始行动。玉楼春千算万算,算不到他会死于一条毒蛇之口,这就是他做下累累恶作的报应。能救出赤龙,在下心愿以了,无论是什么结局,此生我都不悔。”
“我钦佩你的义举,可一人扛下,不但救不了赤龙,这里所有的姑娘们,都会永无安宁之日。”李莲花能够体会慕容腰那份痛苦,如果有谁伤到明阳,他一定会将那人挫骨扬灰。
施文绝震惊:“这里所有的姑娘们?”
方多病:“这里的转盘重达千金,仅靠他们三个人决计转不动,这是其一。前日晚上你们酣然入睡,只因是姑娘们的唇红当中,加了阿芙蓉粉,这一验便知,这是其二。辛绝和碧凰的房中宝物不少,靠他们三人,是很难在几个时辰当中,搬下山来,这是其三。即便我不说,你当真瞒得过百川院,瞒得过监察司吗?”
西妃眼眶通红,扯出一抹笑容:“李神医和方少侠果然聪明过人,看来今日,我们是瞒不住了。不错,人是我们一起杀的,可是有一件事,两位还是想错了。这玄铁架并非碧凰一人所磨,玉楼春生性多疑,所以每日去瞰云峰打扫的姑娘,必定要更换,这玄铁架,我们女宅的每一位姑娘都磨过一分。磨着这杀人的凶器时,我们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看着它越来越锋利,我们就想,也许这样就能尽早脱离,这地狱般的日子,能够过上我们向往的生活。这选铁架,就是我们送给玉楼春的,夺命鬼王刀。”
方多病:“诸位姑娘,你们想杀玉楼城摆脱噩梦,这情有可原,可这藏起来的金砖,会让你们再陷险地的。”
施文绝:“碧凰和辛绝那儿只发现了珠宝首饰,并没有发现金砖啊。”
李莲花拿出账本:“这个玉楼春,是做芙蓉膏生意的,这个账本,记下了不少金砖的收入,可这个金砖到底是在哪里呢?”
西妃:“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