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眼看向地上的九宫图,里边内容错综复杂,根本理解不了,看的我两眼发直。
好在,我从二叔那里学了些皮毛,能看出“生门”落在了九宫的正中央,与太常、天英、腾蛇同宫,对应天干为辛、丙;对应地支为己、丑。
至于其他的,比如怎么解释可就一窍不通了,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文主簿。
“你不用知道太多,只要看生门和腾蛇同宫,腾蛇位居南方,属火。”文主簿思索道
我问:“生门属火?难道阵眼需要用火攻?”
文主簿微微颔首,接着又说:
“生门之中包含腾蛇,而腾蛇作为虚诈之神,算是八神中极其凶恶的,其性格虚伪狡诈,口舌毒辣,表里不一,专做些离奇古怪的、虚诈不实的事情,而且变化多端。”
我心中灵光一闪,称赞:“这些象意不是正好和我们的处境相同嘛!算的实在太准了。”
“娘的!我不是在算卦!”文主簿秀眉扬起,瞪着我骂道。
一路过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文主簿骂人,不禁的吃了一惊:
“文主簿,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干?我全听你的吩咐。是要砍柴升火吗?”
“天这么黑,小火苗肯定照不亮。要烧咱们就烧一把大火。”说完他转眼向南,往路边撂荒的田地那边张望。
“现在入秋了,枯草遍地,大火放起来倒是不难,可万一招来追兵,或把那些怪鸟招来,不就麻烦了嘛!”
“不会的,睇头枭生性最怕火,你没注意吗?之前追来的那只鸟,你用火把随便燎着了它几根毛,瞬间那鸟的整条腿都燃了起来,说明江湖传闻不虚。”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江湖上有什么传言?难不成这些鸟和远古神兽‘烛九阴’一样能当油烧?”
文主簿笑了笑:“相传睇头枭生性怕火,羽毛在太阳底下晒久了都会燃起来。
所以这些鸟一直生活在洞里,昼伏夜出;
而且因为羽毛易燃,上古时期长江边有个部族用它的羽毛来引火,所以一度被猎杀的几乎绝迹。
朝廷前两年张榜说,有人看见祥瑞“火凤凰”凌空翱翔,大概就是看见这些傻鸟,白天被太阳烤得烧起来了。”
然后他又觉出了稍微有点不对劲,蹙眉道:
“不过这些鸟虽然易燃,但也没传说中那么玄乎,而且此种绝迹的鸟,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多?
除非......有专人饲养并做了改良。”
我疑惑,鸟又不是马车、斧头这些工具,怎么改良呀?转念一想,骡子不就是马和驴改良出来的吗?!也就没再追问。
文主簿见我恍然,又道:
“至于追兵~~就更无须介怀了!
咱们就在人家的手心里,要是追兵能来,早就来了。看来他们是有所顾忌,所以要嘛不敢来、要嘛不能来。”
“既然如此变态的奇门遁甲阵都能摆布出来,还有什么让他们顾忌的?”我皱眉想了想,又说。
“我想既然他们是冲着劫镖来的,追兵一直不来的原因也许就在这趟镖本身。”说完文主簿目光转向我怀里。
我摸了摸揣在怀中的包袱,沉甸甸的,是分开前雷镖头塞给我的,他嘱咐过
——包袱里的东西千万不能丢,它才是这趟买卖真正要押送的东西!
“这里边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威力?”我低声问。
“咱们先不用管包袱里究竟装了什么,只要知道结论就是:咱们一不用担心怪鸟、二不用担心追兵,赶快放火去才要紧。”
听文主簿语气里带着急迫,我只好撸起袖子,举起火把:“怎么个烧法?把眼前的荒田全烧了吗?”
他点了点头,比划出来个路径,让我按顺序烧,万万不能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