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菜刀劈砍聚拢而来的“血管”,争取到片刻安宁。
再细看向那干尸,冷不防吓的天灵盖差点被冲开。
那张干尸的脸已经腐化的斑驳模糊了,看不出原本长相,
干尸身处在甘木的树洞中,树洞周围布满了抓痕,他应该在死前痛苦的挣扎过,洞里面黑漆寥光,只能容纳下半个人。
那具高度朽烂的尸体,只有残损不堪的头和一只手耷拉到了外面,两只干瘪的眼睛坠在空洞的眼眶里,嘴巴张的老大,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这种环境下,人很难不胡思乱想~
刚才朝我招手的人影,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一路蹚过来,遇到的怪事数不胜数,有鬼也由不得我不信,
我暗自思忖着,
既然他老人家显灵招我过来,也许是有未了的夙愿。
斟酌及此,我习惯性看向他的脸,但他的脸已经干瘪的不成人形了,得不到任何信息。
我继续找,发现他伸出的右手里好像握着什么,掰开细看,原来是个珠子的碎片,黄澄澄的
——又是蜜雨珠的碎片。
目前为止这是我看到的第二片蜜雨珠碎片!两片碎片之间有联系吗?
现在时间紧迫,只能等以后再研究了。
无意中我又瞥见了他右手掌心,不禁瞳孔收缩......
这具干尸的手心居然也有个眼睛型的疮疤,虽然,整个手掌已经完全风干了,但那个疮疤清晰可见。
这和我右手的“鬼瞳疮”形状、大小几乎完全相同,这个人和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他会是——病花子所说的——很早之前来到过这里的那个我吗?
可是即使他成了干尸,我自己肯定能认出自己来,这个人轮廓和我差的太远,绝不会是老子的“仙蜕”......
亦或者,
他只是恰巧和我有相同的遭遇?也被尸头琨袭击过?所以掌心也生出了“鬼瞳疮”!然后又恰好来到了祭陵,不幸交代在了甘木上?!
如果我所料没错,无论如何...
这个人必定和押镖背后的阴谋有联系,我暗自庆幸机缘巧合下看到了他。
但下方的“血管团”越聚越多,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从干尸身上搜寻更多了,只能将那蜜雨珠的碎片装了起来,继续向上爬。
胡大头脚步飞快,他距离洞口裂缝本来就不远,眼看没几步就能钻上去,
然而......
电光石火之间,几道青光从我身后掠过,直冲胡大头飞去。
“小心!”我大喊了声。
可我的喊叫刚出口,几道青光已然撞进了胡大头身体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胡大头疑惑的低头看向我:“咋了?快爬!别磨蹭了~~”
我此时腹背受敌,又见他面色还算正常,只能暂且敷衍了声,搁置下来。
混沌伸出的“血管”似乎跟我有深仇大恨,越逼近出口攻势越猛,而且大部分“血管”都铺天盖地的压向了我。
但混沌的超凡能力在我身上发挥不出来作用,所以传说中能毁天灭地的神兽,在我面前无非就是个巨大的“红线团”,掀不起风浪来。
我攀附在烟梯和树干中间,噼啪乱砍,边拼了命往上闪转腾挪,边护着裤裆里的木匣。
光线顺着巨型甘木树干透射下来,越来越亮,我咬着槽牙往光线处移动。
好不容易才爬出洞口裂缝,阳光乍现刺的我眼睛生痛。
那些血管似乎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几乎同时涌了出来。
我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血管”,不代表其他人不怕,更不代表它没危险,相反这些“血管”只要碰到其他任何人中的一个,我们都得嗝屁。
胡大头见血红色从洞口溢出来了,跌跌撞撞朝我大嚷:“赶紧跑,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我在山洞里困了那么长时间,乍到陆面上,根本分不清南北西东。
错神之间,就见一个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两只手上提了两个大圆木桶。
我认出了是病花子,才放松了戒备。
病花子看到我嘶吼道:“快去,把堆在岩壁下的石脂都搬过来!!”
原来山洞出口恰好开在个人造平台的中间,十几步开外正好有个枯朽的简易木亭,上百个木桶堆放在亭子里头。病花子所说的石脂应该就是这些东西。
这石脂非常易燃,基本上蘸火就着,是做猛火雷的主材。之前在祭坛上,我们差点被这玩意儿烧成“烤鸡架”!
我看到有那么多桶石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