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头拉起我长着鬼瞳疮的右手,冷不丁一把抢过蜜雨珠,强按到我掌心鬼瞳疮的正中。
他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吓得我一个激灵。
我扭头就要开骂......
然而...蜜雨珠映着日光闪烁了两下~
当两个形状重合在一起时,我和胡大头同时惊讶的目瞪口呆。
事实上...
此时的状况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眼球状的蜜雨珠竟然和眼睛型的鬼瞳疮拼凑成了一只完整的眼。
两个毫不相干的物件,乍放到一处,竟然毫无违和感。
贪婪、冷厉...散发着杀气的目光,绝非属于善类,反而更像来自深山老林的幽蔽处
——是的,这分明是一只饿狼的毒眼!
这是咋回事??
我盯着拼凑而成的图案,脱口而出:“是...狼眼!”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那只杀气腾腾的“眼睛”上,绽放出各异的表情。
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我甚至能感受到脸上每寸肌肉都在抽搐~浑身汗毛都快炸起来了~
病花子轻咳了声,拉回了万千思绪的众人。
他伸手从我掌心将那颗琥珀色的珠子拿走,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
“是狼眼!你说的没错,看到过它的任何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认定这是只狼的眼睛。”
他映着阳光,仔细端详着那颗半透明的珠子,如同在观赏一件艺术品,未过多时又道:
“而且...有可靠证据表明,这只‘狼眼’和我们脚下的祭陵有很深的渊源。”
渊源?祭陵?...?哪儿跟哪呀?哪里来的可靠证据?
听了他的言论,我的脑仁儿嗡嗡的,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
鬼瞳疮在我手心长了将近十年,而祭陵是这次走镖偶然经过的,如果不是河道突发洪水,村正和老孙头指路等等...一系列巧合,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来到祭陵这里...
疮疤和祭陵,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会有关系呐?
刚想发问,忽然间,有道霹雳从我脑海里闪过...我顿时陷入语塞。
嗯?啧...
不对,不对劲...果燃呀果燃!你糊涂哇!
我早就应该预料到了,只是之前危机一波接着一波,被搞得屁滚尿流,哪有闲暇去琢磨这些有的没的,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统统梳理到一起重新思考
——我手上的疮疤是八岁那年被鬼脸“尸头琨”袭击才留下来的,而祭陵的山洞里“恰巧”有成千上万的“尸头琨”......
再到蜜雨珠的碎片,三瓣之中有两瓣是在祭陵中获得的~~
一张因果关系图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把事件都贯穿起来看,鬼瞳疮、蜜雨珠组成的狼眼就和祭陵产生了必然的联系~
更加让人细思极恐的是——
如果鬼瞳疮和这座祭陵是相关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打我八岁那年就已经和祭陵扯不清了?!
顺着思路捋下去...
假若,从十二年前甚至更早,我就已经和这座神秘、诡异的祭陵产生了联系,直到现在我才被种种“巧合”带到了此地,那得是个多么庞大的计划!
其实,早在看到山洞岩画上石雕的那一刻,看到岩画上用于献祭的镶金木匣和我手里的样式几乎相同时,我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当时我已经隐约觉察出这趟镖处处都是算计,我三叔、文主簿、病花子,他们都多多少少知道些秘密,但我跟个白痴差不多,两眼一抹黑,所以走到哪都是坑!
确切的说~整趟镖就是个大坑!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病花子和文主簿或多或少都有些准备,他们即使不了解细节,但绝对比我知道的多的多的多......
现在我有种被耍的感觉——自己被人卖了还在美滋滋的帮人数钱!
娘的~~气的我~~真是~~脑仁儿嗡嗡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