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后步入手术室,留下走廊里的一片纷扰。
护士对此表示认同:“对,直系亲属不宜直接输血,叔侄关系勉强可以考虑,先做个血液配型,如果血库来不及调拨,或许可以暂时使用叔叔的血。”
“这位先生,请跟我去做个血液检查吧?”
护士转而对陆存礼说。
“我想起来了,昨晚喝了不少酒,血液里的酒精浓度应该很高。我这样的状态,应该不适合献血吧?”
陆怀礼突然犹豫起来。
“确实不太适宜。那么,只能等血库的血或寻找其他AB型血的捐献者了?”
护士提出了另外的方案。
“有,我立刻联系。”
陆怀瑾心中想到了喻言,正好他是AB型血。
然而,不待他拨打电话,急救室内再度冲出一名护士,神色焦急至极:“血库的血还没到吗?或者是现场有谁能献血?孩子失血过多,再不输血就非常危险了!”
“有多危险?会有生命危险吗?”
陆存礼眉宇紧锁,想到自己与这个孩子的血脉相连,内心百感交集。
四年时间里,他一直将木木视如己出,与侄子之间建立了深厚的亲情。
如今得知木木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愫。
“大哥,你去吧,去给孩子献血。”
经过片刻的挣扎,陆存礼最终握紧了拳头,下了决心。
陆怀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护士不是明明告知过,直系亲属不适合进行献血吗?”
陆存礼显得焦急万分,额头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几乎是吼叫着说道:“你可以的!别浪费时间提问了!赶紧去吧!孩子的生命可是刻不容缓啊!”
言毕,他不由自主地上前,用力推了陆怀瑾一把。
护士愣在原地,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游移,脸上写满了不解:“难道他不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吗?”
“拜托你了,现在真的是关乎生死的大事,请务必相信我!”
陆存礼语速飞快。
无需过多的言语,护士和陆怀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紧迫。
陆怀瑾初始时被背叛的愤怒袭来。
但在转瞬之间,这份怒意却似乎被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甚至带着一丝惊喜。
这么说来,木木并不是他的血脉?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冰冷而决绝:“陆存礼,救完孩子后,你最好给我一个的理由!”
说完,他大步向前,对护士下达指令:“请带路。”
“好的,这就来。”
护士恍然大悟,自己竟在这不经意间踏入了一出复杂家庭剧的中心舞台。
血液科室内,灯光冷白而明亮。
护士小心翼翼地从陆怀瑾手臂中抽取了血样,经过快速而严谨的检验,确认无误后,便引导他进入了献血室。
“麻烦您,尽快进行血样检测,并与那位孩子的DNA进行比对。”
陆怀瑾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迫切。
另一边,抢救室外的走廊显得格外寂静,晚到的祝怜坐在轮椅上,由旁人缓缓推送而来。
见到陆存礼的一刹那,她急忙催促推车者加速前行。
“木木怎么样了?”
祝怜的嗓音透着担忧与焦急。
“他大哥正准备献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