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伯的老妻每天去附近的菜市场卖菜,卖菜的钱换点粗粮回来糊口。这会儿,出去卖菜的陶婶还没回来。
四间正房里啥都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据云中鹤说,能卖钱的都被他卖了。自从买了这处院子,他就一直靠着典当过日子。
可怜!便宜师父真可怜!
简月真是一言难尽。
四间正房有两间漏雨,东西厢房只有一间不漏雨。云中鹤把简月领到不漏雨的东厢房。
令简月意外的是,东厢房里有很多书,摆满了靠墙的一个破旧书柜。此外,房间里还有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桌子是瘸腿的,有一条腿用石头垫着,凳子也是。
桌子上有一个沙盘,一根木棍。
云中鹤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师父穷得只剩下这些书,所以你只能在沙盘上练字。”
“没关系的,师父,我自己挣笔墨纸砚的钱。”简月说。
云中鹤也只当她随口一说。他堂堂神算子都挣不着钱,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去哪里挣钱?
快到中午的时候,陶婶卖菜回来了。竹篮里的菜剩了大半,放了一上午的时间,都蔫巴了。
陶婶身体还不错,就是瘦,也是常年吃不饱饿瘦的。她是个干净利落的妇人,得知自家先生收了徒弟,非常高兴,对简月很是热情。
简月临走掏出二十个铜板:“师父,这些钱让陶奶奶买几斤米面先吃着,等我挣了钱,再多买。”
云中鹤皱眉:“师父知道你也过得不好。不然,不会穿这么老气的粗布衣服。把钱收起来吧!师父已经花了你不少银子了。”
简月笑笑:“以前在家乡,有位采药的老人教过我几个药方,实在需要钱用,我可以卖药方。”
“不行!药方是多珍贵的东西,那都是传承,你怎么能随便卖?再说以后可是你傍身的东西,可以当传家宝。”云中鹤一脸严肃。
简月心里微暖。
这个便宜师父还是不错的。虽然只认识了两日,却处处为她着想。
她脑子里有很多药方,即使卖几个也是洒洒水的事。但这话不能跟师父说。
“师父,我也略懂一些医术。放心吧!我可以去药铺帮着拣药挣钱。”
“好,多历练历练不错。但不要轻易出头,免得惹祸上身。”
“我记住了,师父。”简月临走时死活把铜板留下了。她刚走出巷子,就看到前面路边倒着一匹白马,一个年轻人正抱着白马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得满头大汗,围着白马转圈。
奇怪的是,周围没有一个人看热闹。发现这边有情况的人,也是远远绕道走。
简月赶紧跑回师父家里,跟陶婶要了一块破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又把背包放在师父家,只拿了需要的东西藏在怀里,转身就走。
“简月,你这是干什么?”云中鹤急忙拦住她。
“师父,你不是神算子吗?我的财运来了,难道你没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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