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许久的人,如果你突然对他好,他的防备心一定会很严重。还不如借外公的手让顾老不会生病,陈娇娇也没有机会接近两位老人。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青靡带着妹妹,踏着月色走出了小屋。
夜色如墨,苏青靡清楚地记得那本小说中的描述,牛棚就位于这套房子的西面不远处。
两人手牵手,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前行。
走了几分钟,两座破败不堪的小房子映入眼帘。
这哪里能称之为房子呢?青山大队最差的房子也是用土做的,而她们现在看到的这两座房子,简直可以说是用几根木棍随意搭建起来的,茅草编制的墙和房顶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苏青靡和妹妹站在破败的门前,眼中泛起酸意。
她们从未想过外公会居住在这种环境中。
以前的外公在城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医术高超,救死扶伤,而且家中祖传的家财颇丰。
可是如今,他却因为种种原因被下放到了这里,过着如此清苦的生活。
夜幕降临,两姐妹的心如同被浓重的雾霾笼罩,她们的担忧和愧疚如潮水般汹涌。回想起过去的日子,她们的生活被蒋玉莲的压榨压得喘不过气来,每日的挣扎和奔波让她们无暇顾及其他,更别提去追寻外公下放的踪迹,为他送去一丝慰藉和食物。
她们默默地走向那间简陋的茅草屋,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苏青靡轻轻抬起手,手指在破旧的木门上敲出了几声微弱的回响。
“谁呀?”门内传来的声音苍老而警惕,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孤独。苏青靡和妹妹苏青玉的心瞬间被这个声音紧紧揪住,那是她们外公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和无力,但她们仍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外公,我是小靡。”苏青靡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前世外公一夜白发的凄凉场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再次涌上心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身着破败衣服,头发花白且夹杂着几根杂草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慈爱和温暖。这位老人正是她们的外公舒天启。
“你们真的是小靡和小玉?”舒天启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外孙女吗?
“外公,是我们啊,我们好想你。”苏青靡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是她回到七零年代后第一次情绪失控,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我的乖外孙哦~,你们怎么到这来了呢?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舒天启激动得语无伦次,他连忙把两个外孙女拉进茅草屋,生怕她们会突然消失。
屋子里还坐着一个老人,他看上去和舒天启年纪相仿,应该就是顾老了。舒天启向两个外孙女介绍道:“这是和我一起在牛棚劳动的老顾,你们叫他顾爷爷就好。”
两姐妹乖巧地向顾爷爷问好,然后坐在了外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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