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开南摇了摇头笑道:“谁又能拗得过我的这位老大哥呢?何况大伙都是因为一个信念和理想才聚集到一起的,只不过我们欢隐宗才建立了两年不到,能做的事比较有限,能影响的范围也比较有限,所以还需要大伙四处奔走,闯出些名号来。此次我来渝州,也是看想看有没有和郦家合作的契机,不过现在看来机会有些渺茫,我会去郦家尝试一下,重心还是放在新城这件事上吧。”
郦桂梅当即站直身子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加入欢隐宗,那你们愿意接纳一名女子机关师吗?”
“哈哈,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宗主说过,男女应当平等,而不是现在满朝文武全是男子。他还鼓励女子们团结起来,自强自爱,读书学习。郦桂梅小姐,你既会机关术这门技术,又有一颗愿意帮助他人的心,我们都很欢迎你加入的!”
郦桂梅轻咬嘴唇低下头,“没,没你说得那么好,因为我也是孤儿,幸有表叔婶婶抚养我长大,我,我想去帮助那些同样无依无靠的孤儿们,机关术也是,也是机缘巧合学会的。”
邹开南好奇道:“桂梅姑娘,你说你的机关术是自学的,可市面上相关的书籍并未有讲解如何使机关变型的啊?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算了,哈哈,我也只是有些好奇。”
郦桂梅捂着嘴思索了一下,“嗯,你们两位都是好人,也都愿意认可我这个女机关师,告诉你们应该没有关系……”
说罢她在机关台下方的某个位置轻点了一下,机关台侧面打开了一个抽屉,里面堆放了很多卷册,她从最上方拿出一个有些发黄的本子,递给邹开南道:“那些是我让表弟搜集来的一些古籍,郦家本家也有生活过得不如意的人,就会偷偷拿出些机关术的秘籍贱卖,还有些是从械机城黑市上买来的……”
郦桂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露出伤感的表情,“不过那些加起来也都不如这份手记。我表叔说这是我爷爷的好友留给他研究的,后来传给了我父亲,他们二人还一块翻阅过,但都没看太懂。后来因为意外父亲母亲离世,没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就只有这本手记了。我,一开始也没读懂,只能自己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学机关术,表叔也教了我一些,还有父亲的一些手稿,后来慢慢的就能看懂了……”
邹开南有些惊讶,接过手记道:“那桂梅姑娘还是天资聪慧啊……”
接着他脸上变得很是惊喜:“这,这是!”
“这是郦思城大师的手记吗?天呐!这太不可思议了!”
“咦?你居然知道郦思城大师?这确实是他年轻时候的手记,可他在郦家的名声并不大啊?”
邹开南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手记,有些缅怀地说道:“郦思城大师在京城的名气可不是一般大啊!说起来,我的机关术也是郦思城大师教的,这么算起来我是不是得叫桂梅姑娘一声师姐啊,哈哈!”
郦桂梅惊喜道:“哎,真的吗?是郦思城大师教你的机关术啊!这也太神奇了!应该是我叫你师兄才对吧,不对不对,郦思城大师不会认我这个弟子的……”
“哈哈,怎么会呢,这样吧,我明日再写一封信寄给郦大师好了。”
郦桂梅眼中闪烁着星光,“真,真的吗?那就麻烦您了,不过即便郦思城大师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叶直坐在板凳上,身体向后靠着机关台,双肘搭在上面,轻呼了口气,还在回想之前的画面。刚才邹开南说得话,模仿的那人语气语调,很直观地让叶直心生敬佩和亲切,生出无限感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何会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感到亲切,但他说得话,做的事,就让叶直深有感触,他也是个孤儿,如果之前遇到欢隐宗这群人,他会不会也加入到他们之中呢?之前逍遥剑神就已经邀请过他了。
这次邹开南也邀请他,可他似乎还是只能拒绝。
可惜,我只是个贼啊!如果能偷偷帮到你们这些好人的忙,能偷偷做做好事就好。
叶直内心不再纠结,而是突然对五贼中的“贼功”有了一点自己的感悟。贼功,原来也不必是偷取他人的功绩,他悄悄摸摸做些有功劳的好事,不彰显出来,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同样可以称其为贼功!
想到这,叶直不免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是真心诚意地走在“贼”这条道上,想想如何做到“天有五贼,吾辈贼天”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