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口,图乾感受到一种鱼入大海,鸟入深林的自由畅快的感觉。
为了不再受外伤这种罪,图乾打算尽快攒够积分,换一个金身不坏的技能。
说到积分,图乾觉得还是先把任务交了要紧。
打车到马老家,取了路虎,拉上马老直奔马老的朋友家。
“你小子猴急什么呀?老侯头答应我了,那幅画跑不了的。”车上,马老埋怨图乾道。
图乾咧嘴假笑,“师父,博物馆的扩建完事了,我想着明天就开业,今天先把展品都准备好了。”
“明天开业啊?那你是得准备准备。”
马老点头说道,然后就好像是在合计什么,没再说话。
到了姓侯的老者家里,马老向老侯介绍了图乾。
老侯握着图乾的手笑道,“早听人说起过你,年轻人果然一表人才。”
马老笑着对图乾道,“之前收徒宴的时候,老侯在外地女儿家里,这才回来没几天。
你小子也是走运。要知道名家画作,可是少有人愿意出手的。”
老侯点头,他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拿出了画轴展开,
“郑板桥的竹,可以说是最好的。上拍那都是过千万的。
我手里的这幅竹石图,虽然是郑板桥早期的作品,到不了那么高,但也差不多了。”
画展开来了,尺幅并不大。
在图乾眼里,画上面画的竹子确实漂亮。但以他瓷器画片的审美去看,并不觉得十分优秀。
看图乾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马老就有气,“我让你学画,平时也多看些画展,增进些美学素养,你不听。现在好东西放在眼前,你都跟瞎子一样。”
图乾能说什么,挨训他也只能听着。他确实是看不懂,也不会夸,装他都装不像。
而且图乾也知道,别看马老在说他,其实马老也不太懂字画。
马老说他,更多的,是一种爹妈考不上大学,但希望孩子能考上的那种切责。
所以,对于马老的批评,图乾并不反感。
图乾态度良好,马老也就训不下去,只好摇头道,“小图,你知道最高端的收藏是什么么?”
图乾想说是瓷器,但看马老的样子,应该不是,他只能摇头。
马老显然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最高端的收藏,就是字画。
字画所需的鉴赏能力最高。
不说别的,鉴定字画,首先需记住各个画家的名、字、号、款识印章等,和各个时代的艺术风格。
记住了这些,也不过才算是刚刚入门。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早以前,当铺里地位最高的朝奉,就是会鉴别字画的。
不会鉴别字画的人,是绝对做不了掌柜的……”
马老又开始讲他的老黄历,图乾无奈,只能装作认真地听第N遍。
马老说完,老侯也点头认可,“确实,咱们玩陶瓷的,看字画相当于看另一个行当了。
我收这幅画,也是巧合。
当初刚看到这幅画,我是什么纸张、题跋、颜料、墨迹、笔法全不懂。
买到手后,还心惊肉跳了一阵。
要不是后来黄老邪死乞白赖求我这幅画,我还一直担心自己买了假货呢。”
听到老侯这么说,图乾用时间之眸扫了一眼画,282年,确实是清朝的。
然后图乾又偷偷用手机查了下,那时候郑板桥确实也还算年轻,这应该是真品没错了。
马老听老侯说黄老邪,笑道,“黄老邪都求,应该是真画没错了。他那人是非名人字画不收的。
可这宝贝,你怎么就想卖了呢,传家不好么?”
老侯摇头,“我家那几个小畜生,没一个是能守得住宝贝的。与其让她们贱卖了,不如我死前先处理了。
老马,我也劝你一句,你那些宝贝,也趁早卖了的好。现在不同过去了,宝贝带不到坟里去喽。”
马老笑,“我早立好遗嘱了,等我死了,我那些宝贝都捐给国家。”
老侯摇头,“你高风亮节,我可做不到这一点。”
图乾听二老这么说,便打量起老侯家架子上的古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