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着老爹洗漱完,也服了药。
老头儿脸色看着好一些也说骨头不发麻了,呼吸稍稍顺畅。
可见——
南部医师的药,比季家军医开的管用很多。
季沧海靠在床上:“不揉了,儿,你去歇歇。”
儿子正在给他按摩膝盖骨。
但赶路颠簸了一天。
爹疼儿子呢。
“...好,那我明天早上陪您吃早膳,牛叔说想过来搭个小床,就睡这儿,让不让他来?”
季清欢拿帕子擦擦手上的药油,待会儿再洗。
他起身给老爹掖被子,照顾的非常细致。
寂静的寝房里。
父子俩又说上悄悄话了。
“叫他来,说说话也好,他瞧不见我心里不安生。你牛叔是我当年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我哪天若是不在了,你得孝敬他,跟你牛婶婶。”
牛婶婶现在在季州城呢。
季清欢垂眼点点头,静默抿唇。
老爹又说:“还有你陈五叔,你五婶婶去的早,留下的孩子也早早夭亡,是咱家对不住你五叔,叫他没见着孩子最后一面,我要是不在了,你也得对他好,啊?”
“....这话您说过许多遍,我都记得。”
季清欢坐在床边,低头趴在老爹胳膊上听他说话。
季老爹摸摸儿子的头发,叹气:“唉,爹最疼的,是你九叔,太对不住他,爹这辈子有许多老兄弟,净对不住人家.....”
九叔,卫老九。
死在水师营,还给季清欢捞鱼的那个。
“爹。”季清欢红着眼睛皱了皱眉,心里难受。
季沧海目露疲倦,却还提醒儿子。
“我儿,那赵卓虽是个酒囊饭袋,却有几分阴毒心思,你得多加防备,我瞧他是要在你跟韩枭身上做文章,必要时....先下手为强啊。”
“您是说让我设局杀了赵卓?”季清欢凑近问。
季老爹沉眸:“不,是韩枭杀的赵卓。”
不能脏季家人的手。
“....好。”
季清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袁州城里,赵傅季韩这四方势力凑到一块儿,彼此都心怀鬼胎。
龙争虎斗的激烈碰撞。
拉开帷幕!
*
入夜。
月上柳梢,初夏夜已见蛙鸣争叫。
安静的内室里。
季清欢刚洗过澡,披散着发丝正坐在软榻上伏案写字。
从后窗小洞口往屋里看......
软榻上的小将军盘膝而坐,脱掉银甲和黑武袍,只穿着一件黑绸薄衫,领口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脖颈。
喉结与锁骨在黑绸衫的衬托下,凸凹清晰,叫人看着都想把手掌覆上去。
脱下银甲后,季清欢的体型并不健硕。
削薄的肩部线条在放松的状态下,稍微有点肌肉,身形清隽很是好看。
两盏放在矮案上灯烛,映照着他光洁白暂的脸庞。
如今眉眼是愈加浓烈了。
从骨相里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尤其是认真写东西的时候,他淡粉色的薄唇微抿,显得侧脸线条锋利。
总之一看就知道很不近人情,冷冷清清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
季清欢挪笔蘸墨,头也没抬的朝空气问。
“不进来?”
要躲在后窗偷窥到天亮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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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生日,吃个蛋糕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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