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忙抱住头躲避:“小娘别打,别打!我只是说将那人招来给你做个护卫呀!小娘千万别误会!”
沈满月小脸涨红,撅着嘴,一只粉拳轻轻敲在丫鬟头上:“你这丫头,嘴里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还不都是插科打诨的荤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丫鬟赶紧逃开,主仆二人便在屋子里追逐打闹起来,一边追一边笑,一时间弄得闺房里面鸡飞狗跳。
好一会儿,二人终于闹累了,便一起坐在席子上喘息。
“小婵,你说那个虾……虾仁……”
“小娘,是夏仁,不是虾仁。你怎么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啊?”
“别打岔,不就是夏仁嘛!”沈满月轻推了角小婵的丫鬟一下,继续说,
“那个夏仁长得那么高大,会不会……会不会力气也很大?”
小婵点点头说:“嗯,小娘,我觉得他不光是力气大,应该哪都很大。”
沈满月狡黠一笑说:“那我让阿娘去和阿翁说,把你嫁给他,好让阿翁能将他招揽过来。”
“好呀小娘,那你快去和大夫人说,我肯定愿意。”说着,小婵连口水就流下来了。
“切,你这死丫头,想的倒是美。本小娘都还没出嫁呢,哪轮得到你?”
……
夏仁自然是不知道闺房里的这番嬉闹的。但是冥冥中似乎有所感应,夏仁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何方妖孽?竟然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党大山说:“估计是那位国相了吧!主人拿了他的金子,却不肯受他招揽,那位官员现在肯定在家大发雷霆呢!少不了要骂上主人几句。”
“没错,肯定是狗官在背后骂人!”
“就是,狗官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夏仁赶紧用手按了按,示意大家都收声:“好了好了,我早晚也是要入仕的。到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要骂我狗官啊?”
随从们听了赶紧低下了头,示意自己绝不敢如此。
“还有啊,咱们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说话都小心点,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正说着,夏仁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于是他赶紧抬头,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我说在修县怎么没见到你呢,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低吟了一句,夏仁转过身来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客栈去,我晚点回来。”
说罢,夏仁便拨开行人,径自钻到了人群里。
夏仁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城西北角落的一间破屋附近。
四下里的房屋也全都是瓮牖绳枢的样子,看起来住在这片区域的就都是些穷苦人。
“足下跟了老夫一路,可是有什么事吗?”
就在夏仁四下张望寻找时,一个声音沧桑的中年人从房子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一阵凉风吹过,撩起了那人已经扯成条的破烂裤脚,也带起了他身上那股不可描述的体臭。
仔细一看,那一身土灰色的衣服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堆烂布头。
他手里有一根翠绿的如玉雕成的竹棍,被他拿来当做手杖杵在地上,看起来和他的破衣烂衫格格不入。似乎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那根竹棍了。
中年人抬起头,用被一条破布蒙着的眼睛“看”向了夏仁。他那满脸唏嘘的胡茬看起来倒像是修剪过的,只是最近又好似没怎么打理过,看上去有些杂乱。
夏仁感受到来自老乞丐的压迫,开口问道:“修县的那个被人当街打死的小乞丐,是你什么人?”
“当时足下也在吗?足下既然有这般实力,为何不肯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