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江慕寒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他太心软。”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肯对他付出一点点真心,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回报!”
太子咬牙道,“金银财宝总有更多,但真心无价,也不是每个人都给得起。”
“江慕寒远比汪礼更加忠诚!”太子道,“父皇万万不能舍本逐末啊!”
“你这是在教训你的父皇?!”皇帝暴怒道,“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的!”
太子的话,让皇帝心惊胆战。
他的太子,才十岁的孩子怎地就如此懂得玩弄人心?
这个出生在冷宫的孩子,明明和他一样没有好的教育和出身,怎地却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谋略和算计。
隐隐竟然已经有了帝王的气魄!
皇帝嗤笑道,“真心?真心值多少钱?江慕寒会看得上?你根本就是年少无知!愚蠢地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做赌注!你必输的一败涂地!”
太子:????
太子听得一脸懵逼。
心中瞬间冒出四个大字:愚!不!可!及!
六年了,江慕寒已经把持朝政六年,也和皇帝交手六年了,但是他的父皇,却依然完全看不透江慕寒一星半点??
而且,父皇的语气中为什么隐隐透出一种矛盾的轻蔑和慌乱?
像是明明认为他所说所作都可笑至极不值一提,但却又很害怕他说出这些话?
太子暂时还不太明白。
但他现在最清楚的是,自己不能再和父皇争执下去了。
他的父皇……确实德不配位。
目光短浅,小人之心。
坐在这龙椅的位置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父皇教训的是,”太子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放软了声音,“无论如何,归根究底父皇与儿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 或许,儿臣可以和父皇配合,让汪礼和江慕寒都对皇室忠心耿耿?”
“父皇您想想,江慕寒也不是那等忍气吞声的人,今天若是儿臣没有出面为江督主说话,东厂被西厂挑衅了,闹到父皇面前,父皇岂不是更加为难?”
“东西两厂想来矛盾深重,万一闹大,最大的受害者是父皇啊!”
太子安抚道,“如今江慕寒那边稳住了,儿臣也受了惩罚,父皇再赏赐汪厂公一些东西,这件事不就大事化小了吗?”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其实皇帝现在细细想来,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太子的做法简直是最稳妥最保险的做法,没有比现在这个局面更好的了。
只不过,他毕竟是事后推演才得出的结果,若真的论反应能力和格局眼界,他根本不及眼前的太子。
小小年纪,帝王之姿。
可是,皇帝却没有一丝开心,反而感觉深深的……忌惮!
“罢了,”死寂了很久之后,皇帝垂眼打量着比自己不知优秀多少的亲儿子,摆了摆手,“滚回东宫去吧。”
“是,父皇,”太子紧咬牙关,“不过,儿臣最好还是去母后那边一趟。”
“从御书房到长春宫,让所有宫人都看到父皇为了汪礼教训了儿臣,且现在江督主应该也在那里,让他看见,也是警告。”
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