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告状,但侯夫人更多的是担心和后怕。
江慕寒如今是燕越的师傅,将小崽崽送来避难也是对忠勇侯府的信任之举,更别提小崽崽还是他们翎儿最爱的姐姐!
但是,她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燕越不能将永康宫暗室的事告诉他们,只能反复强调小崽崽没事没事,娘亲息怒啊!
侯夫人狠狠瞪他一眼,“你也等着!有你好板子吃!进宫的马车就那一辆,你们父子两个竟然谁都没发现她躲在车里??”
忠勇侯撩开轿帘,赶紧去看风景。
燕越脖子一缩,委屈地要死。
小崽崽,太不厚道了!
必须要有十声甜甜的“燕哥哥”才能把他哄好!
燕翎,“姐姐……哎!”
一岁大的小团团托着脸蛋,发愁的叹了口气。
姐姐呀,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帮姐姐挨罚呢?
接着,侯夫人便拎着大包小包,半是认罪半是担心地进了小院子。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老乞丐将那身南疆服饰仔仔细细地收好,依然换上平日里穿的朴素衣服。
哼着歌儿给江慕寒做饭,喜笑开颜,模样都年轻了几分。
大仇得报,小院子里喜气洋洋,宛若过年。
连菜式都是过年才舍得做的大鱼大肉。
“爷爷!”燕越嘴巴甜甜地,“师傅和乖乖都在吗?”
“都在睡呢,”风渊人逢喜事精神爽,“哟,正好老朽做了许多饭菜,侯爷和侯夫人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
“团团呀!”风渊开心地抱过白白胖胖的小孙孙,“胖喽,胖喽。”
小团团抱着风渊的脸,吧唧吧唧亲了他一脸口水。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很快将江慕寒吵醒了。
江慕寒浑身一震,像是做了可怕的噩梦一样醒来,人还未清醒过来,便急忙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
小崽崽正团成一个小球,呼呼睡得正香。
江慕寒冰凉的手指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在鼻下试探,确定小崽崽还活着,也没发烧生病,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江慕寒蹙眉坐起来。
他的腿还没完全康复,久站就酸疼无力,回来时还是坐着轮椅的。
他揉了揉双腿,像之前那样试图将自己挪上轮椅。
“师傅别动!让我来!”燕越急忙上前,将江慕寒的胳膊圈到肩上,“我扶您!”
燕越认真地说,“燕越愿意做您一辈子的拐杖!”
江慕寒顿了顿,终究是没拒绝这份好意。
“乖乖累坏了吧?”燕越一边扶着江慕寒,一边努力拯救睡的天昏地暗的小崽崽,“你看她多棒,多勇敢,多聪明啊!”
趁着爹娘都在陪风渊说话,燕越开始给江慕寒打预防针,“也不知道她这么小,是怎么把我娘的安神香换了的呢?”
“你说她是不是很聪明?”
“还偷偷钻进我和爹进宫的马车里,我俩一点都没发现,你说她厉不厉害!”
“还一个人闯到了永康宫,虽然差点被摁在水里溺死,但还是机智地救了小公主!还反杀了那个刺客!还给我们传了信!她多棒啊!”
燕越感慨道,“乖乖可太厉害啦!”
江慕寒的眼神,一分一分地凉了下去。
“滚去外面倒立,”江慕寒冷冷道,“没咱家允许,不许起来。”
燕越,“……啊咧?”
燕越一头雾水地看着江慕寒决绝而去的背影。
他可是热心在帮小崽崽说好话的,为什么自己还要受罚啊??
燕越垂头丧气地去院子里倒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