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越拍着胸脯说,“师傅,我的病已经好了,晚晚说病害之后便很不易再得疫病了。”
“当初皇上也曾许诺,等我十五岁时就可以选择想去的军营报效国家,如今师傅在上,燕越就向师傅请旨去水患之地!”
江慕寒薄唇紧抿,“越儿。”
“燕越已经决定了!”燕越姿态庄重地跪在江慕寒面前,“燕越理解师傅的苦心,也请师傅不要看轻燕越的大义!”
燕越挺直脊背,目光炯炯。
江慕寒撇开眼睛,沉默无声。
邹晚晚看着燕越,随即也郑重地跪了下来,“太傅,医者若独守一隅,闭门造车,怎能看到人间疾苦,仁心向学呢,八年前,太傅不顾满朝非议,为我等女子求来入演武场的机会,必定不是为了让我们困于后宅,勾心斗角的吧。”
“晚晚不屑呆在邹府,只因晚晚比谁都懂得太傅的苦心,也请太傅给晚晚走出后宅的机会!”
少年男女齐齐跪在他面前。
像是一双振翅欲飞,向往天际的小鸟。
江慕寒垂眼道,“不会后悔么。”
“巢穴纵然狭窄,却清平安乐,山野即便浩瀚无垠,却危机重重。”
“狐死尚且首丘,孤魂漂泊在外,未尝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江慕寒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冬日里的一阵风,温和却也凌厉无比。
燕越拱手,认真道,“燕越,无悔。”
邹晚晚亦一字一字地说,“晚晚,不悔。”
江慕寒勾唇,摆了摆手,“让师傅想想吧。”
燕越和邹晚晚对视一眼,这才一齐磕头行礼,一齐起身离开。
众人走后,房间里只剩江慕寒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抬手握住手臂上方才触感柔软的地方。
长大了。
都长大了。
也该离开他,去选择自己的命运了。
江慕寒终是心软。
最后,他将朝政交给太子,决定秘密陪着燕越和邹晚晚去水患之地。
在邹晚晚的精心调治下,乔栀的病已经大好了。
邹晚晚现在已经能够治好疫病,只不过漫长的时间和昂贵的药材,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的起的。
她需要寻找更有效,更便宜,更好制作的药方。
等乔栀大好回到小院子之后,江慕寒便哄她喝下掺了迷药的果子露,足足能昏睡三天三夜的那种。
三天之后,就算知道他离开京城,应该也知道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必得放弃了。
江慕寒计划地很好。
不过乔栀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出发那日,燕越穿着江慕寒送的帅气银甲,手里握着重新打造的红缨枪,整个人帅气地简直闪闪发光。
邹晚晚扮做男装,身份是燕小将军的贴身小厮。
江慕寒也换上一身普通的青衫,身份是燕小将军的军师。
第一次领兵出征的燕小将军,嘴角都快飞上天了。
三天之后,他们已经完全离开京城地界。
江慕寒和邹晚晚在马车里商谈阴太岁的事,燕越骑马在外面,担心地问道,“要是乖乖醒来看不到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背叛了她?”